被捏住会嘎吱乱叫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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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布袋戏深坑 主金光

【太芥】【今日君死否】

 *AU,现代同居,无异能设定

*我流太芥,放飞自我


芥川龙之介第一次见到名为太宰治的病人时,是一个极其炎热黏腻的夏日,男人如同捡回了一条野狗一般,不甚上心,在前面摇摇晃晃的走着,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芥川恍惚间只能听到“殉情”之类的字眼。那时芥川只觉鼻尖充斥着香气——街边有卖着无花果的摊贩,卖剩下的。

 

太宰治长着一张一看就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好骗样貌,虽然其究竟好不好骗大概要取决于对方姑娘的脸蛋和身材,卖无花果的小姑娘看上去正巧是太宰喜欢的类型——芥川猜测,只见对方顺理成章地被熟透得快烂掉的的果实地被塞了个满怀。

缠着绷带的手将甜腻的果实塞到干瘦的少年手中,芥川并不客气,抓起一个就咬了下去,汁水漫溢而出,果汁飞溅到眼睛里,眼皮和睫毛上也沾了些。

“真笨。”他清楚地听到男人这样说着,芥川颇有些不服气地揉了揉眼里和眼皮上的清甜汁水,睁开眼,对上了男人的笑容略微有些发愣,凉淡又美丽的笑容,芥川只觉头晕目眩。

 

***今日君死否***

 

天已经亮了个透彻,卧房的门被重重推开,睡梦中的太宰被惊醒些许,却仍未睁眼。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声音听来是有点冷,略微有点沙质的少年嗓音,芥川动作熟练,一看,面色正常,二探,呼吸沉稳,三——

“啪!”他一巴掌拍在太宰肚子上,后者应声坐起——

“咳咳……咳咳。” 太宰只感叹,那时瘦瘦小小的少年,苍白的皮肤,嶙峋的骨架,像是恶犬,浑身狠戾,最终也还是跟上了自己,好赖算是乖巧。如今可凶狠了,只太宰得感叹世风日下,恶犬终究变豺狼。

 

初印象对于芥川来说并没有多清晰,比起具体景象他所记住的却是一种冲击般的情感,见到太宰治的第一眼,其从骨血发肤之后透出来的致命之物,浓烈得甚至于盖过了一些更为明显的外在要素——男人或是女人,老者或是少年,这些芥川并未多想,只觉得眼前的是个病人,宛如恶魔,却无任何恶意,不过是飞来横祸,可遭祸事的倒也说不清是别人还是他自己。

 

恶魔向自己伸出手,微笑着问要不要一起走。

 

过往的岁月,芥川更坚定了这个第一眼就下定的判断,并非一时兴起,亦非想不开,太宰是清醒理智地以自杀为终身事业的男人。尝尽所有方式,无所不用其极。

“因为只有死亡是没有理智的啊,唯一的,不无聊的东西。”男人如是说着,芥川不懂,毕竟他自己是如此拼命挣扎才活了下来,可也曾想有些人总是感知到太多,绝对时长并不能丈量他们意识里实际活过的岁月,已经走得太远,活得太长,寻死不过是单纯地活够了。可没有那样活过的人终究不会理解。

 

太宰揉了揉眼睛,正对上低头凑近自己的黑发少年,暗自想明明昨天费尽力气将自己从河水里打捞起来的人是对方,今日他倒是比自己更有精神。

见太宰清醒,芥川思忖——昨晚先生安眠药没磕过量,不用送去医院洗胃——“先生若还健在,也无须上医院的话就请快些起来吧。”芥川神色恭敬,言语却透着一丝锐气。

 “芥川君真有精神,昨天拖着个人游了那么久都不会累么?”

芥川的身体不算太好,太宰知道,但自己这种常年与各类致死药物较劲之人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被拖之人毫无愧疚,只啧啧感叹自己计划又被打乱。

 

“提及此事。”芥川的表情冷峻下来,

“请先生下次挑一条干净一点的河水。如有需要在下可以整理附近河流的水质报告以供挑选。”芥川竖高了领子,遮住过敏引起的红疹,上次这疹子被邻居用一种世风败坏的眼神看了很久,虽然知道对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芥川懒得解释,因为赶着上班——准确来说是去揍人——其实也差不多,毕竟委托讨债人的工作大半时候也就是如此,还总被上司中原中也打趣明明是去打架却穿得一副斯文败类模样,芥川心说对方一样内衬马甲两外套,风儿喧嚣直打飘……

“我也觉得昨天那条河的水超级难喝,现在嘴巴里还咸苦咸苦,想吃点什么冲淡一下。”太宰望着芥川,倒是有些天真意味,芥川却只觉得自己翻白眼的动作还不够够熟练。

“海鲜和酒精都不利于先生割腕的伤口恢复。”芥川冷冷提醒

老实说太宰真是想要什么的话何须问芥川,不过偶尔看着少年绷到最后还是消不过自己,他便可以一边嬉笑一边满足些不足人道的隐秘心思——恶趣味。

先生的小把戏,芥川抬眉看着太宰开始瞎扯

“芥川君我觉得我快死了,要是吃蟹肉罐头的话大概可以活过来。”大概是连撒谎的草稿都懒得打了,太宰笑嘻嘻地说着,时光落在此人身上轻盈缥缈得过分,像是小心地描画着黑暗中踽踽独行之人,太宰眉眼与五年前竟是没有任何分别,越发没有活过的实感。倒是芥川眉间凝了不少老练深沉,还有一丝丝太宰最为感念的偏执狠辣。

“磕了半瓶安眠药呢……”太宰继续胡扯,甚至于都开始打起了哈欠。

“恕在下直言,半瓶怎么磕得死先生您。”芥川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咬牙切齿。

说罢去倒橙汁,只倒了半杯手机便催命似的响起,芥川看了时间,耗了半天这会上班有点赶,可不误班点是原则,就算是工作途中见到太宰在旁边的河里漂,下水捞之前芥川也要跟上司请好假,中原中也一句“捞个头!让他去死。”就算是准假了。

 

其实要说太宰的乐趣倒也不止自杀这一项,例如尝试做各种杀人料理——芥川现在已经能以非人的意志力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比如半夜唱歌,故意为之,难听到令人发指,芥川初次听到时完全想象不出是太宰嘴里发出的——如今已经可以当安眠曲,不过太宰要真唱安眠曲那才是恐怖;再比如,给芥川找麻烦——这听起来似乎与以上几项也没有本质差别,戏弄国木田或许算不同选项。

恶劣的男人。

 

——太宰也这般想,走在街上闲晃,就眼缘挑河入水,靠直觉择木而吊。晃荡了一会,路过暗巷旁瞅见了翻倒的铁桶——过去它是立着的,没什么人往那边去,也总是立着的。什么时候倒的呢?太宰脑子还有些昏涨想不太起——约莫是昨天有点进水,想起来的时候嘴角带上了一丝,怎么说呢,每当恶作剧成功时大致也就是这个笑容了。

 

那日不过是寻常被找人麻烦围殴——是勾搭了有主的姑娘还是是喝酒没买账,缘由已经想不起,毕竟造孽太多都记着多累。

换做平时太宰也就自己解决了——万分之一解决不了,倒也正好。不过那天碰巧是芥川生日,太宰便就着最后一点闪烁断续的电和信号给同居人拨了个电话,语气当真是愉悦,不认识太宰的都会以为他要送糖。

电话那头的芥川累得不行,根本不想理,也不管太宰喊疼喊得多有演技,他只想挂,手都挪到关机键了——就像是感应一般,另一头的太宰却嘻嘻笑了,像美丽的鬼,用诅咒一样的语气

“生日快乐。”

——不止想挂,芥川恨不得摔了电话。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下一秒他还得披上外套满世界找罪魁祸首,该死的生日快乐,男人说得半点真意没有,他却死命也压不住想见他冲动奔流

满头大汗却通身发冷的芥川赶到时候太宰正坐在铁通上,晃荡着双腿,眉眼随着话音上挑,嘲讽道:

“太慢了芥川君。”

后者也不恼,或者说事已至此恼也无用,芥川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当是加班了。

场面简直血腥暴力,芥川处理得却干净利落,多少还让太宰感叹了一把职业。末了,芥川挑了个看上去像是为首的,一脚踩住人肩膀一手揪起人胳膊,对方连连争辩:

“是那个男人先挑衅的,是他,你不能不讲道理——啊啊啊啊啊啊啊”芥川直接将男人的手扯脱臼,扬手一甩。

“我知道。”声音很冷,芥川望着坐在铁桶上的男人,发狠似的踹了过去,太宰轻松一撑,跃离开来,见得那铁桶轰然倒塌倒,落地之时,芥川的声音刺入耳中

——“自打遇到先生的那天起,我的生命中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了。”不过令太宰惊异的并不是话语,是芥川那诡异的,近乎发笑的,斗志昂扬的语气。

该窃喜还是叹息?简直矛盾至极。

 

这样的事干多了,也并非次次踩点,芥川有时也会来得稍晚些。记得有次处理完回到家,已经快到凌晨,回到家时两人都已累极,芥川坚持不洗澡不行,太宰简直好笑,想着对方打架和接自己的时候从不在意总是弄到一身灰土或污水。

 

出来的时候,芥川换了睡衣,发现太宰就着满是灰土的外套就躺在了床上,他想倒杯牛奶问太宰喝不喝,对方没睡,他知道。

“说起来,今天来得真晚啊,芥川君,这条手臂差点就废了,这可不就惨了。”睁眼瞎扯,太宰神神叨叨。

“先生无需说笑,别说是废了一条手臂,就算先生瘫痪对于在下来说也并无差别。”芥川说着这话的时候毫无发狠,叙述罢了。

“万一瘫痪,半死不活的样子太难看了不是么?我想清爽而富有朝气的自杀”这很重要,需要强调。

“不管先生变成何种样子,在下都不会将你交给死神。”语气当真平静,周身戾气却腾升而起,肃杀却又鲜艳无比,太宰摇头。

顿了顿,芥川连倒牛奶的动作都没有放慢,补充了一句:

“哪怕轼神”反正他又不认可那些神明。

 

呜呼——该叹息还是该窃喜?

所幸都是不无聊的东西。

 

冷风吹过来,打断了太宰脑内诸般思绪,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河边,风衣穿得薄,有点冷,这河段有点面生,想来约莫是没有入过,太宰觉得自己可能还良心未泯,毕竟入水前一刻有稍微想想芥川连着两天老自己,可不会太折腾?要不下次看心情隔一两天吧——看吧,良心未泯?可别害人笑出病。

最后,太宰还是被捞了上来,感到芥川揽着自己,对方手很冷,不比河水暖和。太宰感觉衣料都粘着一起,当真不舒服,还呛出几口水,芥川听到,犹豫了一会,还是调整了搀扶姿势,将太宰身子扶高了点。

 

回到家时,芥川没憋住,狠狠呛了几口水,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个毛孔都在警告他体力透支。芥川身体不好,太宰知道。

 

太宰一把倒在床上,把唯一干着的床单被子全都弄得湿漉漉又乱七八糟,芥川若不是太累估计会直接揍过去。太宰放肆得就像个孩子,芥川碎片一般的记忆中,太宰不时会表现得像个孩童,嗯,表现得。

可大多时候芥川觉得太宰理智得像个怪物,或者说——“神”?倒是情感放纵的时候显得尤为刻意,中原中也为此反感——芥川只觉悲伤。

 

唯愿情感放肆,不被理智吞噬。

 

世人压抑情感,太宰只得压抑理智。明明应该是那样冰冷的人啊,芥川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邪道。实际上,他刚才进浴室准备洗澡时,却发现浴室地上放着一截水管,这才想起出门之前发生的事。

也不过就是邻居国木田见芥川买了新的水管,正准备拿回去修,无视对方讨债的职业,用一种感叹勤奋踏实起早贪黑的好青年,为何准备跟自己隔壁那个祸害死磕一辈子的疑惑不解与痛心疾首,问道:“说起来你当时怎么就跟太宰走了。”

被问话的人,并没有马上回答——老实说,芥川不知道怎么应付国木田,可对方这样问了,他也好好思考起来——是啊,因为什么呢?

 

芥川比较忙,不是常想些比较无解的问题,可想起来的时候,总不自觉生出一些,连自己都不知作何解释的怪诞思维……

肮脏的,漂浮着垃圾的河边,男人醉倒在垃圾堆里却还是笑嘻嘻的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走。明明看上去跟靠谱丝毫不沾边,到底是为什么?要说是无处可去,却也不完全,应该说就算是不靠谱,或者根本就是就是谎言

——他无法拒绝那个笑容。

 

思索间,芥川的眼神无意瞟见了国木田手上的书——太宰无事时坐在床边朗读过。

《仲夏夜之梦》,莎士比亚的喜剧,似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可芥川而言,他只记得太宰念到仙后爱上化作驴的织工时,那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悲悯的语气。

那时候太宰手上也掂着那甘甜果实,芥川虽然见过,可过往没有深究,那一刻忽然特别想问罢了——

“这是什么?”

“无花果。”

“何故无花。” 

“是吞噬原本花朵的养分滋养而出的,极尽甘甜的贪婪之实,取代而出的罪恶之花。”世人皆以为果即是花,当真罪恶。

 

——“仙女将花汁滴到眼皮上,睁眼之人会爱上第一眼所见”芥川吟咏一句。国木田闻言不自觉瞥了一眼怀中的书,有点意外芥川居然会看这种风格。

那日自己从男人手里接过甜腻的果实,咬了一口,汁水漫溢而出,果汁溅到了眼睛里,眼皮和睫毛上也沾了些。揉了揉眼里和眼皮上的清甜汁水,睁开眼,对上了男人的笑容,诡异又美丽的笑容。

念及此,芥川忽然笑起来,笑容不知所谓

 “是诅咒啊。”

爱,不过一滴花汁。 

 

回想结束,芥川得出结论——水管没修成。他走出浴室,只得擦擦身子胡乱换了衣服倒在沙发上,望着太宰,后者摸了条毛巾也擦了擦,并随手拽过衣服穿,然后站起来,先生要做什么呢?芥川想着却已经没有力气,最后下意识蜷缩成一团,彻底累昏在沙发上。

 

太宰则在房间里乱转悠着 ,要做什么?

当然是寻死。

他敢保证这一次一定会无比顺利,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你看呀,就算自己拉开了窗户,让冷风灌进来,芥川也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挂着的黑眼圈昭示主人的困倦与深度睡眠。

 

纵身一跃的好时机,多么令人心旷神怡。

 

细碎的一声,打断了太宰的思绪——

“唔……”声音带着一些少年平日里决计不会透露出来的颤抖。

冷风持续地灌进来,直冲着沙发上的少年而去,他将自己蜷缩得更紧,脊背甚至都开始颤抖起来。嘴唇有些发白,河水的湿冷气砭入骨髓,半干不湿的衣物就着冷风还在剥夺热量,芥川在睡梦中收紧了食指。

春寒料峭。

房内所有取暖品,坏的坏,湿的湿,太宰凝视着芥川,仿佛刹那之间对方又变回了那时候瘦瘦小小的少年,苍白的皮肤,嶙峋的骨架。蜷缩成一团咬着嘴唇,扣紧脚趾任由寒冷侵袭。

 

太宰那一刻竟似生出前所未有想法,即使极为细微,可它确实是存在着的。

 

我久置身于死之边地,不过祈求上苍给我一线生之奇迹,如果能在死亡边缘生出一些不一样想法,比如——

又看了一眼窗户,太宰伸手关上,转身向着沙发走去,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最终单手揽过浑身发冷的少年,让其靠在自己身上,太宰身上并没有多暖和,可这一点点也就够了,芥川终于是不再颤抖。

太宰听见了细微声响,就像是某种鸟类,从自己肩膀上振翅离去的声音。

 

黑夜中只闻得叹息,比如——

改天吧。

迷迷糊糊之际,太宰不知怎么想起今日出门之前,一时兴起贴在冰箱上的留言条,不过芥川怕是没有瞧见,那般恶质,就算是看了怕也是视而不见——若是普通人的话定然这样做,可芥川他一定会回复,用什么表情呢?

恶劣心思

——“是纸一样薄,还是雾气一样轻呢?我所拥有的情感形状?芥川君知道的,你终究换不回任何东西。可是没有办法呀,谁让你那时候遇见的是我呢。”

当真是悲哀又无赖。

 

 

清晨,有人拉开窗帘,刺进来一缕阳光,这让太宰受到刺激,勉强睁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光线,这才看清眼前景象。只见芥川逆光而立,锐利的棱角柔化在光中,太宰那一瞬间似乎看见了少年脸上细细的绒毛。

 

“先生在冰箱上的留言,在下看见了。”芥川声调不高,面色安宁。

“在下早知无法填补先生的空虚,却绝不会允许你就此离去,残疾也好,瘫痪也罢,我必会这么拖着先生。意义何在,在下不知晓,能否换回任何事物,在下也不关心。”芥川言语间有笑意,甚至是可以说满怀欣喜。

“诚如纸上之所言,谁叫先生——要让我遇见你呢。”

——姑且,谢谢先生。今日也允许我来让你死不成。

 

太宰笑得喘不过气,余光越过芥川,她看到了少年身后的明媚天光,当真适合纵身一跃,可有人挡在窗前。

 

日升天又明,

今日君死否?

 

 ——END——


 碎碎念:

相信大家应该多少有注意到,我写中芥和太芥是完全不同的,请大家走完全不同的世界线来理解就好。

 

所谓命运亦或诅咒,不过是两个疯子在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另外两篇太芥:(是不同的角度)

《镜花水月》

《隐秘之物》

(隐秘之物是图片做封面的~笑)如果愿意留评论跟我交流的话我会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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