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会嘎吱乱叫的少女

【文野无赖派】塔 姬

 

*无赖派

*放飞自我

 

载着微笑恶童的列车已经远去

【太宰先生要留到最后啊。】死亡预告缭绕于脑海，太宰毫不在意，既不期待也不欣喜。

铁道延伸出去，远方混沌扭曲成一片，没有尽头一般。

车站这时刮起风，长驱直入气势汹汹，可耳边却十分安静，太宰总记得这该是个晴天，可此时也不知是风还是什么的缘故，眼前有点灰蒙蒙的。

一张宣传单被风带着从他眼前飘过，在其胸口被磨光的宝石面上略过一丝影子，太宰瞥了一眼上面的广告词

 

——生活如同一个多层蛋糕，美梦是梦，恶梦是梦……

 

【塔  姬】

 

“好了”

太宰向国木田交代完情况挂了电话，又发送了一条信息，这才合上手机，等着国木田开车来接伤员的间隙，瞥了一眼身边背扶着受伤的谷崎直美的白发少年。

 

敦的思维极端紊乱，不断思考着太宰方才的话语。

【不要可怜自己。】

敦只感到脸上被打得火辣辣地疼——太宰先生应该没用多大力气才是。看着白发少年发狠地咬着下唇，太宰暗自啧了一声，猜测其约莫是试图咬破嘴唇来抵消不知何处涌起来的疼痛。

 

一阵微凉，敦被忽然碰到自己脸颊的冰凉手指惊到，疼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冲散了些。

 

 “敦君，我给你讲个童话故事吧。”太宰收回手，神情似笑非笑。

 

变幻无常，上一秒抽了自己一巴掌的男人笑眯眯地想给自己讲个童话，要是儿时敦估计已经开始思考要关几天禁闭了，可太宰先生总归不是院长，少年放心地点点头。

“很久很久以前——如就跟无数童话故事一样，高塔里住着一位公主——敦君不问我为什么公主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塔里面么？是被魔王抓起来了还是……”

“额，需要问么？有地方住不就好了么。”白发少年诚恳地提出疑问，并决定若是得到肯定回复便从善如流地问一下。

“的确，不需要。”太宰放弃修辞和互动，老老实实地讲了下去。

 

“有一天塔外出现了一个巨人，他很爱公主，公主并不相信，于是巨人便把公主吞了下去。”

等等？！刚才是不有什么不得了的逻辑转折？！敦小心地看了太宰一眼，但后者神色如常，似乎并未感觉有什么问题。

 

“公主来到巨人的肚子里，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忍不住大声抱怨起来‘你肚子好黑’ ，巨人闻言，便为公主吞下了美丽的灯盏。”

敦有不好的预感

 

“安静了一阵子，公主又开始抱怨了，‘你肚子里都没有房子住。’巨人便吞下一座庭院，还有管家女仆来照顾公主。可公主还是不知满足，大声嚷嚷着，‘你的肚子里好无聊啊，一点意思都没有。’巨人又吞下一整个马戏团供公主取乐。”

  太宰带着一点夸张，轻轻扬了下手指。

 

“尽管巨人拼命满足着公主一切要求，公主却还是厌倦了，便质问巨人，‘我想要花香鸟叫，新鲜的空气，这些你能给我么？’巨人想了想，自己没有办法给，只好破开了自己的肚子。公主重获自由，闻见花香，听见鸟叫，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得到了一切她想要的东西……”也许吧……

 

“再回过头来时，发现巨人已经死了。 ”

戛然而止

 

敦愣了一下，又梗了一会，真心实意地说。

 “巨人真可怜……”

 

“不问然后么？”太宰问道。

还有然后么？！少年睁大了眼。

 

“然后啊——”太宰拉长了尾音，声压下降了些许，带着清醒冰冷。

 

敦忽然急切地说些什么，以阻止太宰说出接下来的话，后者突然停了下来，低下头去，掏出刚才响了一下的手机，似乎是接到了什么人的回信，太宰眼睛闪烁了一下，却又陷入更悠长的黑暗。

 

“太宰先生？”

“敦君，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得去和政府那边的代理人交涉一番了呢。”太宰扬了扬手机笑容灿烂。

去见谁呢？太宰先生那样的神情。

 

……巨人么？这想法吓得敦一个机灵，随即摇摇头感叹自己该是被太宰先生给洗脑了才会这么胡思乱想，倒是忘了疼痛了。

 

……

 

车稳稳停在太宰面前，车门打开的声音和寒暄几乎同时响起

“已经几年不见了啊，太宰。你联系我的时候我很是吃惊啊。”说着这样场面话的斯文青年——坂口安吾神情严肃地抬手扶了下眼镜，似乎想要更加看清楚眼前的太宰，却不知是看多年不见的老友的感慨，还是看又进局子的老对手的审视。

 

“呀，安吾！你看起来很好呢。”太宰张开双臂，热情的微笑映入眼帘

 

——“呀，安吾！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很好嘛！”一如数个坂口安吾好不容易结束情报员劳累工作后，走进Lupin酒吧时的光景，年少的黑手党干部笑容满面的扬起手。

同样扬起的双手，一样热情的笑脸。

 

彼时扬手邀君饮

 

安吾镜片流淌过寒光—— 一如此刻抵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枪口一样冷。

 

此刻举枪逼君命

 

虽然看不见太宰神情，安吾也可以感受那种浑浊气息，形成强压，压向自己，面对这样不安定的太宰，安吾心下叹了一口气，太宰却开口了

 

“你还真敢来啊，安吾。”跟过去一样，甚至可说是亲密的称呼

“难道你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

可终究什么都不一样了

 

手枪，利刃，几乎同时，直指太宰脑门和颈项

 

坂口安吾半回头，余光对上太宰那可谓杀意凛冽的眼神，太宰眼中有个黑洞，安吾却不知道先被吞进去的人是他，还是太宰自己。

当然坂口安吾是不会在嘴上落下风的男人——

“帮你洗白过去黑手党经历的人是我，应该是你欠着我的吧。”

 

“我知道了。”青年随意地扬扬手，撤回枪，也瞬间收敛了杀意。

“反正，你也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枪里面没装子弹吧？”轻叹间太宰也终于从混沌紊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倒使人生出一种‘太宰松了一口气’的错觉。

看着太宰乖乖缴枪时，安吾唇角终于带上了微笑，带着以往作为唯一吐槽太宰的存在的一丝丝得意——

 

“对，因为我听说，你至今还保留着不带自己枪的习惯”甚至带上了丁点较劲一般，你看——情报员的了如指掌。

说到这里，安吾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总归还是有什么是一样的……

 

 “如果你不是来叙旧的话就进入正题吧？”这样说着的公务员先生却皱起眉头——因为看到太宰伸手在公家的车辆上乱拍，还印下一道道指纹印——坂口安吾一边暗叹，这种场合自己怎么还老是想着吐槽太宰这些小节，可又忍不住出声提醒。

只见太宰手肘搭在车顶，脸上一派闲适悠然，说的话倒也贴合神情。

 

“我们去兜个风吧？”是在邀请谁呢，政府代理人？亦或存于记忆与虚幻的友人？

 

安吾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看似不着调的请求，暂别了助手，单独开车载着太宰兜风——该说他其实也没怎么拒绝过太宰的请求。

 

……

车在一个路口暂时停下。

安吾合上工作笔记，驳回了太宰关于‘对城市威胁视而不见’的言论。

不同于神情紧张说着“喂喂怎么了，话题好像越来越奇怪”来圆场的太宰，安吾眼帘低垂，语调冷静地解释着【组合】这一北美强大组织于政府来说更为深刻的意义。

 

秘密结社，双重身份，外交手段，治外法权……

平静的外表下，坂口安吾也说不清，他是否厌恶着只能这般束手束脚的自己，最终复杂情绪凝结成慨叹，安吾将心中的丝丝无奈依托于言语，希望能传达于面前的人。

 

“这就是政治啊，太宰。”

 

 

又交代了些许，安吾说出了在座二人早已心知肚明的情况

“这次见面，恐怕也在他们的监视下吧。”

 

将车停靠在路边某处，安吾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太宰，请你马上逃跑，马上。”

 

语气逼仄，这让太宰不自觉转过头去，却被惊得睁大了眼——面前之人毫无畏惧地扯下冷静的表象，关切，焦急种种激烈情绪全都写在脸上，甚至连身子也被这种情绪所驱使，微微往太宰的方向倾斜了一点。

 

坂口安吾这个男人总是在情感方面表现得理智，而在你接受他的理智之时，他又会毫无预兆地泄露出摇摇欲坠的情感，这对于太宰来说真的是……太棘手了。  

 

为什么你总是……

在那样外露的，几乎无法逃避的情绪之下，太宰终究是动弹不得。

 

安吾还在着急的补充         

 “然后请你去告诉你的部下，他们现在处境很危——”

 

砰

 

毫无预兆却又像早有预谋，路边突然横出车辆，带着可怖势头狠狠撞向了太宰安吾所在的车辆，更糟的是——

车上应急的安全气囊并没有弹出。

 

剧烈冲撞，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破碎的的玻璃碎片从太宰脸前擦过，沾着鲜红，是安吾的……

 

公主得到了想要的一切，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印在巨人眼底——本该是这样的，可那笑容却没有丝毫欣喜，透过一片鲜红帷幕甚至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扭曲，宛如哭泣。

 

……遭受这般剧烈冲击，安吾脑内昏胀，头破血流，疼痛使人敏锐，意识却开始远离，鲜血顺着眼睑和已经破碎镜片流下，在一片鲜红的和裂成无数棱镜的视野里，安吾似乎瞧见太宰被扭曲了的微笑，棱镜越裂越多，折射出各种光怪陆离……

 

——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巨人已经死了。

 

视线终于彻底陷入黑暗。

 

……………………

“太……生”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少年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清晰地围绕在耳边。

太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白发少年紫金色的眼睛，还有熟悉的顶灯——是侦探社的医务室。

发生了什么……太宰努力回想。

啊，自己遭遇了车祸——还是车身完全变形报废的级别。

 

太宰捂住额头，敦也适时伸手将其拉起，见太宰有点迷糊的样子，敦交待状况：

 “您把车停在路边盯梢的时候，被突然驶来的车辆撞了，车完全被撞烂了，不过好在人没事。”

“其他人呢？”太宰顺口问道

 

“……”白发少年并未开口，同时露出一个莫名的神情，引得太宰也用相似的神情看回去

 

“那辆车上只有你一个人，太宰先生。”

 

不是明明还有——不，等等

 

还有

谁……来着？

 

太宰被脑中莫名生出却又寻不到具体根源的思绪与画面干扰，无数幻觉成型之前便已破裂。

 “与谢野医生已经给您看过了，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碍，国木田先生说您今晚还约了人谈工作，防卫省代理人织田先生”

少年从一旁的椅子上拎起太宰的外套,将沾着些灰土的衣服抖了抖，递给太宰，脸上带着微笑，声音平缓。

“衣服破了点，我补了下不大看得出的，太宰先生现在穿着赶过去还来得及喔——就算不为了工作也不要爽朋友的约呀。”说完敦还眨了眨眼。

 

太宰接过衣服，点点头。

 

……

 

穿着暖砂色风衣的青年脚步轻快地绕过马路，穿过商场，拐进偏僻的小巷。昏黄的路灯照着雨后地面上浅浅的水潭，太宰低头望去的时候，似乎能看到水潭倒映着什么人的影子，戴着眼镜举着伞——是谁呢？

有猫从身旁的窗台上一跃而下，落地，踩碎了水潭里的幻象，抬起头来圆鼓鼓的眼珠盯着面前的青年，耳尖微微耸动了两下。太宰偏过头去对上那双仿佛有灵的眼睛，笑着开口。

 

“老师，你出来接我么？”

 

一人一猫，走进酒吧，与猫轻巧跃下不同，太宰踩在稍微有些陡峭的木质楼梯上时发出一点吱呀声响，这使得坐在吧台上的棕红发青年回过头来，视线对上的时候，太宰笑容满面地扬起了手

 

“呀，织田作！你看起来很好嘛！”

对方闻言点点头，太宰走过去坐下，开口唠叨着近期诸事，盯梢遭遇车祸居然都没有死成，还白搭了一辆车，实在是太遗憾了云云。

 

“你受伤了么？”织田端起酒杯，停在唇边，在喝酒之前还是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吧。”说实在的，绷带底下那么多伤，青年还真不一定分得清他们是不是这次造成的。

 

一个话头终了太宰又起了另一个话头——

“对了织田作，我忽然想起一个童话故事。”说这话的时候太宰明明没喝几口酒，脸上却显出一丁点醉意，手托着腮看着织田作。

“嗯。”织田也看着太宰，表达了倾听之意

 

太宰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高塔，伫立在空茫原野中的高塔，高塔里住着一位公主，被国王厌弃的，也不会有任何人爱戴和拥护的，百无聊赖的，公主。”每加一个前缀，太宰的手就在桌面上轻敲一下。织田本想继续喝酒，牙齿却不小心磕到了杯子边缘。

“有一天，塔外出现了一个巨人，他很爱公主，公主并不相信，于是巨人便把公主吞了下去。”——不过说到头来公主也不过是不信自己罢了。太宰又笑了起来。

“——很奇怪吧织田作，公主明明已经进到了巨人的身体里，心脏血管全都袒露出来，甚至可以触摸，可公主却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巨人的样貌。”最容易忘记的恰是表象的东西。

心袒露而出，脸却在面具之下

织田微微皱眉，却不置可否。

“公主来到巨人的肚子里，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忍不住大声抱怨起来‘你肚子好黑’ ，巨人便吞下了美丽的灯盏。也许巨人会吐槽公主两句吧，可还是吞下了。”太宰嘴唇有点发干。

 

“过了一阵子公主又抱怨，‘你肚子里都没有房子住。’巨人便为公主吞下一座庭院。可公主还是不知满足，便大声嚷嚷，‘你的肚子里好无聊啊，一点意思都没有。’巨人只好为公主吞下一整个马戏团，供公主取乐。”叙述的声音低下来，像是表达遗憾。

 

“就算是这样……”就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太宰小声重复了一边

“就算是这样。”

“公主不知满足,便质问巨人‘我想要花香鸟叫，新鲜的空气，这些你能给我么？’巨人想了想，自己没有办法给，便只好破开了自己的肚子放公主出来。公主走了出来，嗅到花香听见鸟叫，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回过头来露出微笑，却发现巨人已经死了。”太宰不再敲击桌面，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酒杯，轻轻摩挲，宛如捧着巨人的心脏，最后仰头一饮而尽。

 

 巨人已经死了。

 

太宰抬手弹了一下玻璃杯，发出叮的一声，和织田放下酒杯时杯中冰块摇晃着碰撞杯壁发出的声响重合在一起。

 

“那，公主呢？”织田难得提出疑问，太宰却一愣

“噗，这种时候不是都应该感叹巨人么。织田作你重点总是这么奇怪。”

“是么？”织田显然对大家都应该感叹巨人这样的结论持不同意见。

“我觉得，公主也许会很难过吧。”

 

“或许吧，不问然后么？”太宰表情有些许怅然

“然后呢？”织田问道

“然后啊……” 太宰瞥了手边一眼，酒没了，可故事还会继续下去的

 

“公主就醒了。从没有什么巨人，不过是公主生于被爱的妄想。”

 

织田忽而收紧了十指，用力握了下酒杯，想要对上太宰的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太宰却将头低了下去，凝视着冰块折射出的浮光，手指也曲起来继续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动作很轻，可看在织田眼里总觉得太宰每敲一下，自他指节之下的桌面便开始碎裂。

 

“啊，都这个点了我故事也说完了——”只不过是自然而然滑到嘴边的名字，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安吾也许今天不会来了吧。”话音刚落，桌面真的自太宰手下开始碎裂。

 

——

 

此时，整个Lupin酒吧的场景都浓缩进几张书页里，书页翻动了起来，而在这书页之外

 

——有着长卷发的青年放下钢笔拨了一下额前凌乱的碎发，感到肩上的浣熊收了收爪子，抬头对着角落里戴眼镜的青年露出抱歉的笑意。

“【组合】的善后事宜，以及小生的工作安排确实是麻烦安吾先生您了。但这份‘礼物’小生怕是不能帮您完成了。”

笔下场景中的人物说出了没有设定进场景中的角色，有什么记忆穿透了异能编织的镜像，那这份由异能构筑的场景毫无疑问会崩溃，而且在没有从委托人那里获得全面信息的情况下，爱伦·坡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便于插手这件事，不过却也还是想问一句——

 

 “安吾先生，你自己也认为……”

 

——从来没有什么巨人

 

“巨人不存在么？”

 

随着异能崩散，金色的光线和书页一同飞出，爱伦·坡收敛笑意，叹了一口气，侦探小说家超凡的洞察力与联想能力使他见得眼前情形，也能猜出些许，却也无法再说更多。

 

书页四散在房间四周，就像是幻梦一般，书中的场景也散出来浮现在安吾四周，就像是星空灯借由中心光源的投射，却远比那真实，甚至那熟悉的木质台阶已经延伸到脚下，他却没有勇气走下去——

 

——

 

而酒吧的场景里，不止桌面碎裂，连同整个吧台酒柜都开始出现破损，破损处流出金色的光芒

“织田作。”太宰却丝毫不在意眼前异变的景象，面带笑容的开口呼唤，并在织田偏过头来时接着说道

“其实塔里面冬天会有燃烧着柴火的壁炉，十分温暖——炉火的颜色就像织田作的头发一样呢。公主喜欢那里，只有在那座塔里公主才能安心入睡，可公主却又害怕着入睡，总是担心着下一次睁眼会在哪里呢？会不会一觉醒来才发现道自己根本没有走进过塔里。”说道这里，太宰终于抬起头凝视着织田的眼睛，是非常好看的蓝色，宛如海面却升起莹莹。

——就像是那美丽高塔那可以看见星星的窗户。

让人忍不住伸手碰触，而太宰也确实伸出了手。

多好看啊，直截了当仔仔细细地多盯着看看就好了……这样就能看见窗户里的东西。

太宰指尖碰到眼睑的时候织田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又迅速张开，太宰却把手缩回来，从高脚椅上一跃而下，一边向着阶梯处走去，一边开口说着不明所谓的话语。

 

“可世人总站在外面的话，便只能触摸到冰冷的塔壁。”太宰边说边朝着阶梯走去

 

——有地方住不就很好了么。

总是在无意间说出真理的少年啊。亦或是血液里便流淌着真理？

 

“太宰！”

织田瞳孔紧缩，迈开步伐伸出手臂，每走出一步脚下的土地都坍缩成无底洞穴，空气也粘稠胶着在一起……阶梯之前几乎全部坍塌成一个深渊，而太宰站在深渊之前。

只差一步之际，织田的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冷，太宰瑟缩了一下……

 

自己，究竟身在哪里呢？

 

公主站在空无一物的原野之上醒来，看着星空想着

……也许前方有一座塔，也许塔外还有一个巨人

 

——书页内外，场景因为破损模糊了边界，连接在一起

阶梯上，青年鼓起勇气走下阶梯，木质阶梯发出吱呀声响。

 

太宰听见这般声响，笑容满面的扬起手臂

“呀，安吾！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很精神嘛！”

 

 

脚下的最后一片地面终于碎裂，太宰微笑着朝深渊跌去，一如爱丽丝跌进兔子洞，身边闪过各种光怪陆离的影像，太宰闭上眼，不由得想起那个没头没尾的广告词。

 

生活如同一个多层蛋糕，美梦是梦，恶梦是梦，现实亦是梦，一刀切下去，会停在哪一层？

我们终将醒在……

哪个梦里？

 

纷繁乱序的影像开始腐蚀生锈，分崩离析，连同太宰自己一起。

 

请让我从这个氧化的梦境中，醒来。

因为梦境之外等待着的……

 

睁眼，眼前闪过刺眼灯光。

 

“太宰。”

 

——END——

 

碎碎念：前期剧情原作切入加了一点捏他，后期放飞自我，以及文野第二卷小说安吾初登场和漫画初登场太宰对他的台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安吾，你看起来很精神嘛/很好嘛。”，

这里的对应真的非常戳我，朝雾老师细节帝（日常跪）无赖派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耐人寻味

关于哪里是梦或者界限在哪里？——这个问题——作者也不知道！大家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理解（喂！）自我放飞产物，感谢你能看到这里。千山万水总是情，留个评论行不行！（小天使们的评论我都有看！并且争取全部回！尽管弧超级长但是我一定努力都回复！谢谢大家，鞠躬

（因为要洗衣服碎碎念打得比较匆忙或许后面会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