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会嘎吱乱叫的少女

【文豪野犬】三个未接来电

*有私设捏他

*我流黑三角

*微中也中心

 

一片漆黑。

中原中也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抬起手伸到眼前，用力握了两下，皮肉包覆着骨节，活动中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响，可也只能听见声音。他坐起身来，碰到床头柜上的杯子，杯中水晃荡了两下的细微声响也很清晰——约莫是芥川担心感冒的中也起来口渴放在那的。他喝了一口水，从床上起来，依照惯性走到窗户边，伸手，随着“唰啦”一声，窗帘被扯开。

因为眩晕感在窗口站了好一会，中也确定了两件事——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站这么一会阳光就能晒得身上十分温暖。以及

他失明了。

 

***【三个未接来电】***

难得的休假——中也边套衬衫扣马甲边想，摸到到枪带和匕首想起自己现在看不见穿戴起来兴许有些麻烦——还好不是在工作期间，想想中也还是用了最简易的绑带将惯用的匕首绑在腰侧，一边绑着一边思考刚才毛巾有没有拿错，两秒后便也作罢。

好歹战斗中磨练出来灵敏的五感，废了一个其他凑合凑合倒也还算能暂时维持正常行动，不过看短暂的休息计划看来是泡汤了。现在的情况若是告诉红叶，怕是女人面上没有什么言语，手指却已经掐进手心了吧，怎么能告诉她呢，可若是后天恢复工作时还是这般怕也是瞒不住的，想到这里中也又烦躁地揉揉头发，忽然想起什么往事，错觉一般，感到手臂一阵发冷发麻。

很难说现在是什么心情，也没有多恐慌，毕竟丢命的觉悟早就摆在那里了，可胸中正在涌起一些奇怪的情绪，催逼着中也倒出什么。就像是幼年自己失手打碎了心爱的玩具，看着一地的碎片没来由地生出了些什么一样，人一下子似乎变得有点脆弱起来，却不知道该向谁抒发……抒发什么？中也思考起这问题来莫名地感到一丝好笑，旋即对自己呵了一声——

是委屈啊。

闹钟震动了一下，中也这才想起因为是休假调晚了一会，可生物钟还是照常，真是爱岗敬业劳苦命忍不住想夸夸自己。

顺手捞过手机……用习惯了直接摸到拨号顺着惯性位置就播出一串，按下拨号键发出嘟嘟两声的瞬间中也才惊觉——自己刚才播出了芥川的号码

电话又嘟了一声之后中也果断地摁掉了。却也解释不清为何自己意识到之后再等了一声才挂掉。

原来自己想要诉说之人终究是……不禁想起前段自己在冷雨巷道里独自一人祭奠死去的部下心有萧索之际，不过是下意识呼唤了想到的名字……

 

——【……在下在这里】

 

突然出现在背后，明明如同幽灵一般，带着肃杀之气立于冷雨之中，却让人感到温暖，真是不论相处多久都是这么奇怪的人。想到这里中也的思绪也像是淋上了淅淅沥沥的雨，一丝丝凉压下了些许烦躁。

 

罢了，情况还没搞清楚之前……就算是芥川那家伙也是会担心的，

中也坐在沙发上思考起来，一会换了个姿势，倾下身十指交叠撑住下巴，手肘撑着膝盖。

毒药？从昨天到今天是固定的企业会餐，其他东西都是和红叶或是芥川一起吃的，该不是食物。兴许是受到了异能的影响，昨日会场上也许有己方还不甚明了的异能者之流，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神经阻滞或者旧伤复发引起的失明都是有可能的，不能排除各种情况，中也冷静理智地分析着，可想太多也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如果工作时还是这般也就必须汇报给首领再做定夺了。

 

 

门口传来传来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比预计地要早。脱口而出的担忧却先于中也预备了好一会的问好。

—— “你受伤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中也皱眉——好重的腥气，芥川是没有处理就回来了么？为什么这么着急——

“电话是不小心按到了。”芥川莫不是因为这个才……中也倒是有点架住了，想起以往双方拨不通电话也会短信或者留个言什么的这样一声不吭确实会让人生疑，不过现在自己这样说芥川八成也是不相信，中也无奈地想想，不过当务之急是

“没有，这不是在下的血。”芥川疑惑地盯着中也看了两秒之后，沉稳地回答

中也一时间也不好往下接话，做什么动作的话自己看不见的事实容易暴露，倒是芥川很快接上话

“在下去换身衣服。”说完这句他便疾步走过客厅，倒是让中也松了一口气。

 

芥川走进盥洗室，抬眼对上镜子——脸上赫然一道伤口十分显眼，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伤口而是

——中也先生看不见了。

方才明显是担心他的伤势，可视线却都无法聚焦到自己脸上的伤口上。

想来那通未接来电大抵也是最后还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切断的，芥川边脱外套边想，是异能影响么？若是自己的话倒也还好……可中也先生若是维持这样，会十分难办，刚才批下的工作中也过两天是有任务要出的，伤不在自己身上，芥川莫名有种无力感，拧开水龙头之前几乎是自身意识不到地轻抿了一下唇，掏出了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

 

 

 

中岛敦将资料放下的时候听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可也就一下。

 

是太宰先生的手机，可响一下就挂什么的——时下流行的电话诈骗么？！那骗子可太不长眼了。敦放下一叠资料感叹，边往沙发上瘫着的太宰那看了一眼，犹豫要不要叫醒他告诉他有电话，可万一是骗子就是多此一举了，但万一对方有什么重要的事，可看人家电话很不礼貌吧？

正在敦两难之际，太宰懒洋洋地招了一下手，开口从盖着脸的报告书下发出声音

“敦君，麻烦你把手机拿给我一下。”后者闻言赶紧递了过去

太宰看上去倒也算是睡醒了，打了个哈欠接过电话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眨眨眼，鸢色眸中略过一些纷杂的情绪，敦知道那是太宰在进行信息处理和思索推演结论的表情。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太宰便放下手机，得出结论、

“约莫是中也出了些什么问题。”

“诶？！中原先生打电话给你了么？”

“是芥川。”太宰也不遮掩，又打了个哈欠

“芥川？！”敦一悚

“放心啦敦君，电话里是不会跑出罗生门来的。”

“可是，为什么……”

芥川的来电，而且还是只响了一声的未接来电，太宰就可以得出中原中也出事了这样的结论么？

“其实不难猜，黑手党那边会来电话的情况本来就不多。工作方面，若是与二社利害相关便也是森先生的电话吧。如果没有那么严重，比如黑蜥蜴可以处理的事情，那打电话这样的事宜也应该是樋口处理，就算芥川要打也绝不会这般犹豫。当然私事范畴，芥川若是为得认可而来，那你听到这电话之际，侦探社周围怕是已经被他弄出动静来了，芥川君从来是礼兵齐下。私事，芥川需要求助于我可却又有顾虑，可让芥川顾虑之人，而顾虑之对象又是我。可以想见。”

 

“太宰先生你跟芥川和中原先生关系……”敦觉得说真好也不对，真可怕也不对，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一言难尽，或许能说出来的关系都不算复杂说不出来的才是，而这三人约莫是后者吧。

就算不说太宰也知道，便也就轻笑了一声，也不评价——或许是连太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吧。

“那，太宰先生你……”打算怎么做虽然敦觉得太宰兴许下一秒就甩手机继续睡觉了，不过太宰倒是调到拨号键盘

“侦探社什么委托都能接，乐于助人嘛。”太宰随口胡诌，便也拨出一串数字，口中还轻念着“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芥川君倒也是进步了。”

说是拨电话，可太宰待电话嘟了一声后便切断，然后就当真甩手机接着睡了。

敦看看手机，又看看继续躺会沙发似乎就打算撒手不管的太宰，露出莫名的神情。

 

芥川洗完澡穿了衣服，走出来时中也冲这边看了一眼，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殊不知突然露出安抚性的笑容本也就是奇怪的事。

方才他还是很快切断了打给太宰先生的电话，并低咒了自己的莫名急躁，且不论自己未多考虑其他情况，若真如自己所想，便更需尊重中也的想法了。

如今的自己依然不够强大不能立刻回答眼前的问题，也无法立刻拿出行之有效的方案——亦或者，中也的事他不能妄下决定。芥川低垂眼帘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手上的热气将屏幕蒸腾得些微模糊，芥川走回盥洗室拨下了另一个号码，待响了几声后对方接起。

 

知道来电话的是谁，红叶也还是例行公事

“妾身尾崎。”

“在下芥川。”芥川压低了声音，有礼而恭敬

“是传任务么？”作为首领直属和情报负责人，芥川偶尔也会负责联系重要干部，红叶第一反应到也还是工作，可芥川态度稍稍有异，便也知大约不是工作了，她便开口调侃了一句

“芥川君现在可是淑女美容午睡的时间呢。”

“……”

“趣言两句罢了，芥川君莫不是有私事？”

“在下今日与中也先生谈及儿时，便也对中也先生儿时之事生出些许兴趣若是不打扰您的话。”并不如外人料想那般耿直，若有必要的话芥川也可以将这般胡言说的行云流水，气定神闲，若对面不是一首带大中也之人，兴许也就信了。

可就反馈来说也一样，虽不知具体情况，却也大致明了芥川反常为何，红叶收紧了十指，指尖微微发白语调却带上笑意，从善如流

“妾身倒是不料芥川君也是八卦之人，那么芥川君想听哪方面呢？”

“若是……儿时的中也先生受重伤……”会怎么做呢，印象中中也若非‘污浊’内伤直接昏倒，不论怎样的伤总也不提起，还时常教训自己。

“这样倒是真使妾身想起些往事来了。”红叶顿了顿，跟今天不一样，是个雨天呢。

“中也第一次单独出任务的时候，回来时妾身在大门那等着他的时候。”红叶缓缓陈述

“那孩子受了十分重的伤，仍旧站得笔直，用带着伤的手披上外套遮住了残损的衬衫，也不知伤究竟多重，中也用异能将血压着不流下，妾身便也只能闻见腥气，却不见一滴血……也不知道怎么想出的笨办法，还抬起头笑着对妾身说‘我完成任务了。’”末了，红叶淡淡地笑了一声，笑声含着什么气息，是常缭绕于红叶周身的绯樱与茶的香气。

芥川早该料到，中原中也，终归是中原中也。

“谢谢尾崎前辈。”尽管胸中翻涌，芥川仍旧利落地说道

“中也，现在也在笑着么？”红叶忽然问道

芥川被这问题一时间弄得些微措手不及，便也只能如实称是

“那便好。”红叶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切实安心了

“在下明白了。”语气仍旧恭敬，全然是将红叶也当做自己的长辈尊敬。

 

 

挂了电话的瞬间，铃声倒是又响起了芥川下意识看了眼屏幕却发觉不是自己的，那是——

中也先生的手机

 

以外人看上去并无异样的动作捞起手机的瞬间，电话便被拨出者挂断了，中也皱眉，放下电话，他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总有不好的预感，但问芥川便也就……

一阵衣料摩擦声，芥川走到了中也身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青花鱼’的未接来电显示——太宰先生看到他的未接来电了，还猜出了他的目的。

但这又是什么意思既然都打给中也先生了为何又马上挂断呢，定然不会是跟自己一样的理由……那个人的想法自己果然永远不懂.

又沉默了几秒，芥川开口如实相告

“是太宰先生的电话。”

“……”中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有两件事在下需要向中也先生道歉，一，在下方才进门时没有如实相告中也先生伤情，在下脸部受了些伤。二，没有征求中也先生同意，就您突然失明一事向擅自给太宰先生打了电话。”

“你告诉太宰了么。”中也倒是十分平静，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初衷不过是不想让周围人担心，可也非什么丑事，事到如今藏着掖着倒也不必。

“在下切断了，并未接通。不过看起来太宰先生还是猜到了。”芥川诚实地指出

“数年如一日精明得让人生厌。”中也嘟嚷了一句，将手机扔到沙发里

“这是……”情报的职业敏感让芥川感觉这个未接来电是宛如信号更或是暗号一般的东西，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之间的。中也的话也印证了芥川的推测

“无聊的较劲罢了。”

 

彼时还是少年，可秉性也没多少改变，中也作为战斗中的先锋平时也多直接与异能与武力打交道，总免不了被各色异能所伤，若是在工作中与太宰倒也勉强算是立场一致，双方也不管一个是不是愿意帮另一个是不是愿意受，奉首领之命，不可违抗。可总也些时候——便如现在这般——与工作无关。

太宰总是不吝于在中也面前表达其恶劣。

不过是一些会使人发痒的异能，中也异常烦躁转着圈，手机响起的时候恨不得朝门口走来的太宰脸上摔去，电话也就在此时挂断了。中也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举着手机，笑容恶劣的的太宰治，对方开口轻言

“需要帮忙么？中也。”

真是令人感到诡异的景象，名为太宰治的少年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没有被纱布遮住的单眼里居然闪烁着可以称之为真诚的光芒，仿佛中原中也只要开口他就真的会出手相助。中也瞬间明白了太宰的意思——这未接来电便是信号。

——我可以帮你，可总是要请求我吧？这句话以太宰特有的语调在中也脑内成型，配上面前人的笑容

三秒之后，中也如愿以偿地将手机摔在太宰脸上。换来后者的捧腹大笑

 

想起这些，中也啧了一声，芥川便也不再过问，毕竟有些东西只属于那两个人。

 

 

侦探社。

“噗。”太宰忽然一声轻笑，惹得敦从资料堆中探出头

“太宰先生？”

“不过想起些琐碎事。”太宰应了一声敦也不再细问，埋头时便也听得太宰仿佛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明明知道人间失格是被动，揍我一拳不就完事了么，果然是蛞蝓。”

 

 

芥川在中也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端了杯水给中也，看了眼被扔在沙发另一端的手机，对于中也的行为毫不意外，退一步就算真是异能影响，港口黑手党不可解决之境况也绝属少见。

虽然麻烦点，找出异能者并抹杀就是不错的选择，毕竟拟文书经由首领批示直接书面向侦探社委托的程序也简单不到哪里去，芥川平静无波地思考着。想到别的什么，开口

“方才在下有与樋口发信息，请示首领批了明日一天年假。”

“我还没虚弱到看不见就需要你专门照顾。”中也倒当真皱了一下眉，忠实表达了自己的不快。

“嗯，中也先生定是不需照顾，只是比起未接来电，中也先生若是在这期间偶尔莫名喊在下名字，在下希望可以立时应答。”

 

——在下在这里。

中也笑着轻叹一口气，仿佛含着一点烟草和红酒气息，又像是巷道里的雨，微有沙沙冷冷

“你啊。”

 

————

中也第二天醒来时印入眼底的是刺眼阳光和芥川的脸，后来找森鸥外问起，行医者诊断约莫是旧伤和过劳压迫了视神经造成的暂时性失明，可就算这么说着也没有打算为减轻中也的过劳做什么贡献。

可年假已经批了总不至于不用，中也便拉上芥川一起看昨天没看成的电影，一边看着芥川将不知什么截图了放相册，顺带将太宰的未接来电显示删除，低低咒念了一句“11:0”

芥川将中也的未接来电显示截图保存了，看到自己拨给太宰却没有拨通的电话，轻轻皱眉又很快展开，对于自己永远不能完全理解那个人的想法一事倒也颇能接受。

 

 

“太宰先生……中原先生有回你电话么？”敦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但是他是老虎……所以不怕！

太宰顺手将昨天忘记点掉的芥川的未接来电提醒点掉，没有回答敦的问题，怎么可能回呢，这便是了，他和中也……

将手机放进口袋，太宰起身

“敦君，收拾一下我们去见今天的委托人”

 

可有时候，接不接通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个未接来电，未接，已连。

 

——END——

 好了发了这么久的宣我终于干正事了（！）

 中也先生生日快乐！！

 虽然我上一篇评论还没有回完！但是还是无耻求评论！（我都看了好几遍的今天也把心心放在给我评论的小天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