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会嘎吱乱叫的少女

你可以叫我海洋~lof随便日谢谢你能喜欢我,喜欢评论虽然有时回得有点慢但是都会看好几遍!
感谢每一个愿意给我评论的天使
近期布袋戏深坑 主金光

【金光/策&雁中心】可以,但没必要

 

*策&雁灵魂互换墨家+魔世

*偏群像,出场策雁空飘凰网

*排列组合,自由心证


沉沦海。

上官鸿信睁眼的时候闻到一股油墨味——他睡倒在一片简帛书籍之中——这些东西随着他起身扑扑簌簌落了下来。

幸亏跟着默苍离的几年风餐露宿,时不时还要以天为盖以地为席,不然硌不起这一晚。

他觉得脑袋有点重,动作一顿,几乎是在意识堪堪回笼的瞬间,胸中便平生两股斥力在暴冲,要化为某种杀意破体而出。

门被推开了。

 

 

尚贤宫。

公子开明睡得不省人事,翻身的时候被胸口的什么硬物生生被硌醒了——打了个哈欠,下了床——哇,昨晚自己居然还有力气好好走到床上再睡,而不是直接睡倒在资料堆里,实在是有够棒棒!

他在胸口摸了半天才找到那个暗袋,掏出把自己弄醒的始作俑者——透明质地的暗红色宝石,小小的颗粒状,似乎还有某种流质的东西在涌动,像血一样,这质地看上去怎么这么像——当那三个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手中的宝石刹时变为血红色的晶体簇飞了出去,打穿了卧房的门,也引来了门外的人——

是高跟鞋底踏着石板砖的轻响,柔媚的女声悠悠传来:

“真是少见你睡到这个点,怎么,一醒来就准备拆我的尚贤宫?”

一颗断云石掠过直接掀飞了凰后的头饰,钗凤与透明珠帘掉落发出珠玉敲击之声。

这下公子开明彻底清醒了。

 

 

“Ming?”

推门而入的鬼飘伶被友人一抬眼的杀气惊到,还以为是起床气,可下一秒他就否决了这个猜想,那是一种更直接,纯粹的兽类气息——

纯魔之气,开明兽。

鬼飘伶身为魔类和剑客的双重直觉同时警铃打响,他不得不拔出了众矢之的自卫,剑尖直指“公子开明”。

下一刻,降魔宝杵迎面击上,金石之声甚至惊动了从门口路过的网中人。

网中人想了一下鬼飘伶和公子开明哪个有个三长两短好像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就又从边上走过去了。

 

 

两颗断云石在卧室上空不停乱转,发出叮叮乓乓的声音。

‘雁王’显然控制不了断云石的运行轨迹,逼得凰后不得不运出自己的断云石与之交锋碰撞。

电光火石之间,她抬腿撩裙摆,鞋底搁上一格书架——裂羽铳与第三颗断云石同出,上膛,瞄都不瞄三枪直接崩出去,报废了雁王的床。

 

 

哐当。

降魔宝杵直接杵在地上,“公子开明”攻击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嘴唇发白冷汗沿着额头滴了下来,咬紧牙关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上官鸿信已经差不多明白了现在以及刚才的状况——他跟公子开明的灵魂因为某种未知原因而互换了-----自己刚才感受到的两股剧烈冲撞甚至致使不适应的自己一时间爆发出杀意的气息,应是公子开明的纯魔之气和所修佛学功体,二者相互排斥之下才会激发封印在体内的开明兽的原始杀意。

 

他眨了一下眼睛,面前金发青年的重影叠拢成型,是一张他还算有印象的面庞——考虑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心理建设,他努力调整了自己的语气,缓缓地,缓缓地吐出了一句:

“阿飘。”

对面的鬼飘伶一个激灵,这声他听了无数遍的称呼,今天听来格外不一样,以往是破落巷子敲锣声,招烦,今天像是乱葬岗下有声唤,招魂。

虽然公子开明三天一小疯五天一大疯,但今天特别不正常,聪明人或许喜欢奇奇怪怪虚虚实实的把戏,但鬼飘伶是个老实人——他选择直接验人,想着,他握住了那双放在降魔宝杵上的手,面庞也凑近了对方的脸颊。

 

 

‘雁王’面前是凰后散在硝烟中的发丝,背后是被三粒断云石崩成废墟的床榻,自己的发丝也散了,黑红黑红摊了一手。

公子开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几百年魔生,又有了一个全新的“第一次”——灵魂互换,还是跟落翅仔——阿飘那句英文怎么说来着 oh shit 妈的 fuck!

鬼飘伶表示他没有说过。

等断云石终于恢复成小宝石落回手上时,‘雁王’已经出了一额头冷汗。

公子开明骂骂咧咧——这断云石怎么这么难控制,自己思绪只要稍稍一乱就开始满屋子乱冲,感觉下一秒就要砸中恁爸的脑袋了!

但他也苦中作乐,只要想想对方八成也在跟自己身体里那冲撞的魔佛之气和那条大尾家伙斗争,就顿时觉得神情气爽,还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凰后看到‘雁王’悄咪咪笑了一下,眼皮一跳。

于是她也微笑起来。

公子开明在此时抬头。嘴角一僵——哇靠,大奶笑得跟婆婆尊被自己弄坏眼妆的时候一模一样!是女人最高级别的愤怒!

这会自己用不好断云石,对羽国功体也完全不熟悉——跟大奶杠上一点好处都没有——唔,这时候落翅仔会怎么做?这好像首先要看落翅仔跟大奶究竟是什么关系?

公子开明开动了他并不纯洁的大脑思索了一下,很快得出了可能也不是那么纯洁的结论。

只见‘雁王’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了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表情,用一种相当微妙的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用在意——咳,我觉得我们是不梳头也能见面的关系~”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

 

 

上官鸿信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金发亲年凑近的脸,公子开明这头发压得他脑袋发涨,他甚至想把手伸进头发堆中掏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孵了一窝蛋。

与此同时,他感到鬼飘伶的金发落在自己颈窝处,还有些痒。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目的,看公子开明平时与这位友人腻歪的样子,他因为诸事无趣而徒生八卦的内心也不是没考虑过他们可能的关系。

 

只见“公子开明”伸手一把扣住了鬼飘伶的脖子,将人扣拢来,越凑越近,眼见嘴唇就要咬到对方的略尖的耳朵,他甚至能感到自己中指下魔类的微凉皮肤绷紧了,他挑眉——鬼飘伶显然已经察觉,但仍旧有办法瞒过去——

可以演,但没必要。

 

最后他在唇离对方耳廓只有毫厘之时停了下来:

“真是友好的招呼,那么我是否也该友善提醒你一下,门没有关。”

气息太过危险,鬼飘伶一下就睁大了眼——他很委屈,他只是想要试一下,真没想干嘛——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对方想要对他干嘛。

“——你不是明。”

顿了一会他才断断续续补充道:

“况且‘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可能因为白皮,鬼飘伶害羞得十分明显。

“你发现得很快。”上官鸿信赞许

你演得太不敬业了,鬼飘伶暗自吐舌。

“I am also the only friend of Ming .”(毕竟,我也是明在魔世唯一朋友)想了想,他加了一句

“Maybe.”

可真会给公子开明留面。

“那么,不攻击么?”

“你没恶意。”鬼飘伶直觉道。

智商让墨家人放心,敏锐又让其不会蠢到自己。

上官鸿信松开了手,起身的时候十分不耐地扶了一下头发,体内乱冲的魔佛之气晃得他晕头,比羽国万仞悬崖上的大风劲还猛。

 

“Ming will come back? ”(明会回来么?)

上官鸿信走到门口时听到鬼飘伶的问话,声音有些虚,像是冷到了。

“心诚则灵。”透着公子开明高调的嗓音传出上官鸿信不走心的敷衍,可在他迈出门的时候,金发的魔族青年又发话了。

“你呢,不回去没关系么?”

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枪管下压,还有硝烟在往上飘。

“你不是雁王。”

“何以,咳,何以见得。”公子开明努力往喉咙里压气,但怎么尝试怎么失败,完全出不了雁王平时那种烟嗓——原来落翅仔本音这么像苍越孤鸣,他平时究竟怎么发声的——含一口痰么?

公子开明是个好演员,万事俱备他能哄得俏如来叫爹,但这戏台搭得太猝不及防,选角着实操蛋,演好了没有工资拿,演砸了——那不是更好么?

于是他打算原地放飞。

凰后等了一会,见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收起了裂羽铳,闲凉回答:“破绽太多,挑最近的说——雁王同我说话之时通常闭眼或者看着我的眼睛,而你看了一眼‘别的地方’。”凰后嗤笑了一声。

“别误会我只是在科学测量。”——落翅仔是不是男人,难怪当了八年羽国之主,临了还得禅位,他是不是不行?!

 

公子想要站起身来,用力了一下差点跌回去,险些咬到舌头。 

——雁王的身躯遍布着伤口,外伤内伤,皮肉连着筋骨,气管通着脏腑,公子开明现在感觉这些地方都粘着淤血,稍微动热乎点都要化了流出来一般

他是纯魔之体,又有开明兽加持,恢复力很高,基本靠自愈,极少尝试过这种新伤叠旧伤一起上头的酸爽滋味,一句脏话滚到了嘴边,最后也不知念及何事,没作声。

——这个死小孩是被幽灵马车碾过还是吃了一套纯阳贯地?! 

他抬眼看着凰后转身离开的背影,暗自思考对方看来也摸不清这具身体的伤势——难怪当初自己及九算连番围攻也不知雁王究竟伤重几何,当真深不可测。

公子开明咽下喉间一口血——毕竟,一旦暴露伤势,等待着这具身体主人的,就是杀局吧。

可他也就想到这罢了,懒得再细想,过了这一关便是,往后对方是要变清蒸鹅还是烤小鸟,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沉沦海。

戮世摩罗一进门就发现公子开明坐在沉沦海平时用来开会的厅室的正位上,还带着一脸欠打——跟平常的公子开明不同种的欠打的表情,看着他亲自写的会议记录——要说这事没煞魔子在还真的不方便,曼邪音和网中人就别指望了,公子开明写的会议记录除了他没人看得懂,小诚自然是不行的,木魅……他真的很怕对方写成诗集。

“看够了么?”戮世摩罗边说边走上前。

“乏善可陈。”坐在正位上的人又翻过去一页,计谋条理清晰,可太保守,看来当初硬磕四方山联军的少年帝王也终有收敛之日,倒是有些——

“今天这个开头新鲜,看起来策君想要换个方式跟我嘴上两句,还是——”

寒影一晃,长刀一把,直接钉穿座椅——戮世摩罗踏着座椅的垫脚,握着刀,顺着刀柄刀刃,居高临下地看着“公子开明”。

“换一个‘策君’跟我嘴上两句?”

“鬼飘伶告诉你的?”脸颊就快贴到刀身,上官鸿信也不过随口一问。

“智者靠情报,王者靠直觉。”戮世摩罗睁眼说瞎话,满嘴跑火车。

刚才他和网中人路过公子开明居所时遇着了鬼飘伶,对方叽里呱啦了几句,他点了头,网中人却懒得懂——总归要有人听不懂外国魔的鸟语的,不然西剑流的天海光流不就要哭了么。

“那想来情报组织‘黑瞳’的人心向背反咬你一口也是必然。”公子开明微冷的金色眼角配上雁王的冷笑,令戮世摩罗言辞凿凿地发表感言:

“虽然没有熟悉的感觉,但你果然是我讨厌的那一挂。”他收了刀,毫不在意坐到了一边,脚翘上桌。

“说吧,趁天兵君开饭还有点空,让我听听你的高见。”

“哦?”这一声包含太多情绪,每一种含义却又都波澜不惊。

“所以说你们智者就是这点烦人,话讲一半,语气词拆着用,你这声是要问我为何不惊奇,又是为何敢信你?”

上官鸿信收回半刻前的意兴阑珊,收皮不收骨——戮世摩罗,果然有趣,有一押的价值。

他扬手,将刚才自己根据这般所策之计扔给对方。

戮世摩罗抬手接住,边看边算是回答:

“云外镜可两地换人,有个什么奇门异术两体换魂又有何稀奇。我都能摊上杀儿子三次的爹了,太阳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不好意思,我忘了这地好像是没有人界的太阳,嚯,真新鲜。”戮世摩罗说得平稳,却阴阳怪气。

“至于我的底气——魔之甲是个好东西,刀枪不入,你总归不该是来鉴宝的。”

绿发青年边说边看,眼睛一亮——是个好计策。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先起话头必有话说——你敢说我敢听,公子开明一定也很开心有人替他工作——不然就是嘴皮子太闲作祟,我可以帮你割掉。”

“你可以试。”上官鸿信不嫌事大,敢情不是他的嘴。

“不了,我怕割了嘴皮子公子开明回来用腹语跟我闹。”

“夺回鬼玺,应对凶岳疆朝,人世又如何?俏如来又如何,你未来终究要与他作对。”

上官鸿信倒也不弯弯绕绕,用了陈述句。

“哎,外人怎么会理解咱们家的事,怎么是我跟他作对呢,分明是我那好大哥同我作对啊。我要求并不高,他走他的羊肠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皆是独木行,必有相搏日。” 他也没忘了当初魔世这局押戮世摩罗的初衷。

“你话里有话。” 戮世摩罗看完了纸折,收进了衣服内侧。

“再架一根独木即可,世上难行之道多如牛毛,你亦非必走人世这条。”上官鸿信从不忌惮给人选择。

“例如,妖魔两界。”戮世摩罗指尖敲着扶手,划出一道道弧线,姿态看上去不算紧张,还有些期待。

“野心是好事。”上官鸿信不置可否,接着说:

“你们确有合作的空间,毕竟俏如来非当日之俏如来——”他看向戮世摩罗,若对方符合他的期待应该早已有打听。

 

果然,青年开了口:

“若是海境的事,听过的猜到的确是能凑个七七八八。”戮世摩罗笑了笑——俏如来要走的还真是条羊肠道,终点是悬崖,他继续说道:

“毕竟, ‘黑瞳’一般的存在,就像是地上的苔和墙角的藓,总是可以从各种犄角旮旯抠出来的……”

“而你,还是当日绝海边的戮世摩罗么?”上官鸿信饶有兴趣地打断了他——面前的青年究竟算死过几次呢,被命运逼成的怪物会再次变质么?

 

眼神和言语都够直接,扎人倒也算得上有分寸,戮世摩罗算不得多排斥,但他也不是只会硬刚的毛头小子了——或者说从来不是。

“我倒是还没问你,这么了解俏如来,你调查他多久了?他敌人?”

“恩怨不浅,不盼人好。”——跟他半斤八两。

“就说你是外人,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拿我那倒霉的老爹打比方吧,最了解他的人是我们三兄弟么?是罗碧么?都不是,是‘藏镜人’。这是史家人的天运,奉陪到最后,敌字念做友。”

“所以,我跟俏如来合作又有什么新鲜的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功利点不可以么?”

“倒是不知,修罗国度‘前’帝尊戮世摩罗如此有倾诉欲望。”上官鸿信这番话用公子开明的小细嗓说出来格外刺人,但戮世摩罗毫不在意,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公子开明跟他互相捶打,百炼成钢,他开口便回:

“毕竟这年头还能给点反应树洞已经不多了——你要不要也试试?”

上官鸿信一向不惮抖自己的黑历史,但戮世摩罗让人真的没有倾诉欲望,简而言之——就算他不开口你也觉得没地插话。

“你我近日无怨,来日无约,便也白说。”他强压下体内躁动真气,尽量维持声线平稳地回绝——或许公子开明那烦躁的说话方式也与想要纾解体内这些令人烦躁的气息不无关系,但他对此无意探寻了解。

“所以咯,说完就算,一拍两散——趁着饭点还有一会,说点伤心事给大家乐一乐呗。”

说完戮世摩罗像是疏懒久了要活动一般忽地起身,将一块手帕递给“公子开明”,几乎凑到对方的鼻尖。

“顺便,你冷汗流得太多了——啊,还不知道你的性别,我是否该展现一下风度?”戮世摩罗嬉皮笑脸,眼神和指尖却一样冰冷。

上官鸿信毫不在意地接过了手帕,却没有擦,而是收了起来,轻笑一声。

“哦?”戮世摩罗也像模像样学着对方的样子叹了一声。

“——我这样哦一下会接到解答大礼包么?”其实他也不在乎答案,收好武器便往屋外走去。

 

直到此时,端坐在座椅上的上官鸿信才难得舒展了一下身体:

“以备来日,或许可立衣冠冢……”苍白的脸上细眉轻挑,聚焦在戮世摩罗的背影上,手上却将布帛叠得四四方方。

“祭,修罗国度的——英雄。”

年少的王者,何日‘死’在这王座上?

 

 

尚贤宫。

凰后将发冠上垂下的最后一束珠帘整好,忽然感到有什么人接近,并在下一刻制住了她准备出手的裂羽铳枪托,带着一种压制的姿势,用的是她所熟知的——雁王的内力。

“看来你已经掌握了羽国的功体?”

——恁爸好歹也是魔佛同修的武学奇才,给点时间适应一下勉强运掌史艳文的纯阳贯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公子开明刚有点得意就被内伤憋回去,暗自骂了一声,维持面部的不动声色。

“你的语气听起来真是遗憾,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别有所图——如果我现在控制不了,你会杀了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么?”同为墨家,公子开明很清楚自己同僚们‘趁你病,要你命’的作风。

“你是谁不重要,你要做什么才会让我考量是否要杀你。” 

“哦哦哦,这样~”

凰后皱眉,他果然不太习惯对方顶着这张脸用着雪山银燕的嗓音,语气还颇为轻浮。

就像是听到了凰后的心声,“雁王”的眼神在下一刻变得微妙而锐利——

“那我换个说法,若是有机可趁,你会——杀掉这具身体的主人吗?” 

“哈。”

这回凰后倒是没有立即回答,她收回放在枪托上的手,拿了桌上的胭脂补在唇上,再张开红唇时——

“墨家一视同仁。”无敌亦无友。

“好反应,好冷静,好觉悟。”公子开明拍拍手。

 

虽然还是不太能理解落翅仔跟大奶蛛丝般的危险情谊,总而言之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大概就能没事吧。

念及此公子开明撇撇嘴,却见凰后抬手在头上摸了一下,这才想起——

“在找这个么?你刚才掉在房间里了。”

他伸手给凰后插上了一支钗凤,动作像是飞鸟点地一般轻盈。

凰后一愣,仰起头来对上了那张眉目相同神貌相异的脸,羽国人相似的锋锐眼眸相对。

一阵沉默。

 

“诶呀,诶呀,诶呀……”公子开明就算换了身皮也懒改浮夸作风,连连后退两步捂住了脸,还漏出一只金眸——

“你可不要对我心动~我们差辈分的。”让小女孩心动,自己作为三百岁的魔真是罪过啊。

“我不介意再差个位份,何不考虑成为我的门徒?”

“没兴趣。”

凰后摸了一下那支钗凤,面不改色地将其拔出,就像拔刀出鞘一般利落,再掉了个边重新插入盘发。

“你插反了。”

“啊抱歉,因为他看起来两面一样。”

公子开明恢复很快,也很乐观,墨家人总是很有社畜精神,就算是面对着一片废墟他们第一时间也会努力在废墟里寻找有用的砖——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不如就当做到此一游顺带看看尚贤宫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资料吧,虽然体内没有真气冲撞恼人了,但他走起来还是喜欢颠颠的,凰后盯着那簇上下跳动的高马尾,眼睫微动……

她记得,那簇马尾那样跃动的时候,正是少年自丫杈上一跃而下——如飞落的雁,金色眸中映着她的脸……

她亦见证了少年的毁灭。

 

公子开明转过脸来,见凰后眸中清明冷冽,就像是阴天。

“诶诶,难得你驻颜有术,长得这么可爱的脸不要总是露出可怕的表情——我刚才见你的门人结队出去?”

“我让他们去找寻附近是否有结界阵法导致换魂异象。”

“你这么想赶快将雁王的魂魄换回来?”公子开明饶有兴趣,食指点着下巴。

 

“至少……”凰后拨开了面额上的碎发。

——【凰后。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他分的清钗凤的两面。”

何必感伤。

 

“对了,还有一件事。”公子开明一边上探下寻地一排排扫过尚贤宫存放墨家典籍的书架,一边问凰后:

“既然我已经暴露,可以顶着这张脸去败坏雁王的名声么?”

“可以,但没必要。关于败坏名声这种事,钜子一脉比你有经验。”

 

 

网中人不大喜欢沉沦海边上,风大总是不大好结网的。

此时的他,看到了公子开明正站在沉伦海边,大风将其衣摆和发丝全部吹得翻飞起来,还有一两只小型木鸢围绕着他,不灭火在木鸢体内若隐若现,与主人连成一团混沌火焰——戮世摩罗也在往那走,就是走过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鬼祟,网中人想想也走上前去。

 

“你若是想看魔世的地形地貌不如买本山海经来得快,这就是一片海,望不到头,还是你要下去看看?——需要妖神将帮你结个茧把你扔下去么?”戮世摩罗又结合自身经历调侃了两句。

经过刚才一轮反复试探,他对眼前这个来历和目的皆不明的家伙倒也说不上厌恶——来往之间你无恶意,我也谈不上杀心,功利又实际——恍然间还带着某种熟悉感……说来可笑,他有一瞬间想到了他那好大哥,但很快那种感觉就被对方身上更为混沌的气息冲散了。

 

上官鸿信像是化石了似的,一动也不动,也不理——是在这种地方镇守了数载么?想到公子开明那闲不住的嘴皮子,他不禁怀疑这里的一草一木兴许都听过他的唠叨——体内那个‘怪物’也是么?

 

“少随意指使网中人。”网中人插进了这个对话——或者说戮世摩罗的叨叨。

“爱将,你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公子开明赶明回魂了,睁眼就发现他被困在你的魔茧在沉沦海里浮浮沉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美好不美好?”

 

“你似乎很确信他能回来。”上官鸿信终于开口,顺带瞥了一眼网中人。对方看起来从火山里出来以后恢复得很不错,就是对外界的反应似乎锐减,甚至显得略有迟钝——就在四目相对之时,网中人本来对“公子开明”毫无反应的眼神刹时变得锐利,一种无机质的锐利,更接近生物本能,上官鸿信甚至能感到如软剑一般的蛛丝悬在自己颈边。他轻笑一声,就像是抬手推开了那根蛛丝——果然,网中人还是网中人。

 

“那当然,不然我多亏啊,当初可是有谁跟我说‘帝尊是没有见过魔世的智者,三尊调入中原,是谁能使沉沦海彼端不敢妄动?’——诶呦,天纵奇才的帝尊我都没被这么夸过,你说是不是啊?爱将。”戮世摩罗边回答边斜眼看了看网中人。

“哼。你太自大,何须他人夸。”网中人虽然毫无印象,但就冲戮世摩罗笑弯了的眉眼也知道他指的谁。

“结果呢?魔我是见到了,他天天除了跟我斗嘴也不知在干什么正经事,我还等着见见我们策君大展神威呢!况且——”

沉沦海上的风又大了些。

“一守数年,我相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回来的路。”

 

上官鸿信不再说什么,转过头看着沉沦海平静而充满暗涌的海面,感到有只木鸢停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坏了一只翅膀,飞行不便,也不知该飞向何方。

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尚贤宫。

“《墨迹》原来一直有在写新的啊。”——大奶很勤勉嘛,最近发生的事一件不落地都好好记下来呢。

他寻思着魔世就像半死不活暗潮汹涌的沉沦海了,中原海境这是什么情况——烂菜地和海鲜粥?

公子开明碍于身躯的伤势,勉强规规矩矩坐在座椅上,可神情戏谑,就像是看着坊间画报,毕竟这种东西嘛……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得多做些小木鸢好多飞点地方,完善魔世的情报网了——但愿那些小家伙们没被雁王摧残。

看着看着公子开明又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墨家人就事更多——墨家魔也一样。

 

“《墨迹》乃墨家事迹,本该随时录入新篇。”

“这种资料随便给我看没关系么?”公子开明问道。

明知故问。

凰后与平时的雁王都打惯了太极,这点程度自然毫不在意,她回道:

“无妨,不过是写给后人看的东西,当世机密自然是——” 

只见‘雁王’微微闭眼,抬起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左边胸腔,沉声开口:

“全都装在看不见的‘深渊’里。”

墨家传统,心照不宣,从态度到自藏书千百卷的书架上一眼抽出不起眼的《墨迹》——凰后对于对方的身份已有腹案,或许再往下探寻一些便能知道……

不过是一次意外,既不裹挟往日仇,也不相关来日缘,她并不想分神处理。

 

“对我的身份放心些了么,我们要算自家人的~”公子开明料想凰后大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便笑起来。

或许是因为已经适应,凰后觉得雁王的脸露出那样不深沉的表情也挺和谐,语气带上了一丝闲聊的味道,可内容还是那么锋锐——

“墨家最该忌是‘自家人’。”

 

公子开明还想要说什么,有门人走进来,视线在凰后和雁王之间转了一圈,对上凰后示意他可以直接开口的眼神。

“五师者,达摩金光塔和尚贤宫外有两处有异常的阵法波动,但都是残阵,看上去……”

公子开明没来得及听清就感到一阵强烈眩晕,他咬牙想要撑住却始终不敌灵魂抽离的强力,完全失去意识前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落翅仔!要是大奶趁我昏倒剁了你,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尾声——

 

沉沦海。

看书看到一半想请教问题却又没找到木魅,只好来问公子开明问题的月牙诚看见了他们的策君趴倒在桌上,手中还有一只刚刚修补过的木鸢。他以为对方是睡着了,可下一秒对方又猛地弹起来,手一用力木鸢便自手中飞出,公子开明望了一眼那只被修好的翅膀,与月牙诚面面相觑了一秒,发出笑声。

 

 

尚贤宫。

上官鸿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另一间房里,门口有离开的脚步声,想来是凰后的门人。坐起身的时候,感觉内侧的口袋里除了断云石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张药方,字迹跳脱飘逸,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翻过面来,还有一行字迹

——魔世偏方,吃死不算~

“哈。”

 

——完——

 

感谢你看到这里,若能喜欢不胜荣幸

期待评论和红心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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