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会嘎吱乱叫的少女

【中芥】【向死而生】9

9

（此爱丽丝非彼爱丽丝，我在说什么）

“芥川，有口信。”顺路过来捎口信的中也见芥川办公室没关就直接走进来，芥川正在写文书，难得地还带着眼镜。

芥川抬头，刚想起身，中也抬手

“你做你的，我等一会没事。”

点头，坐下写文书的时候似乎遇到什么问题头稍微偏了一点，末端发白的发丝落了一点在唇边鼻尖，随着呼吸有几根发丝轻微跳动，很安静——寻常家内敛男孩子的安静而非死气，中也不自觉笑了一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芥川写完文书无声无息走过来，安安静静地坐下，中也推了杯水过去

“有个任务。”话音刚落中也明显感觉到对面的气势整个凌厉起来，眼中似有火焰燃烧，好看的样子，中也喜欢这个样子

有干劲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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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中也抬手压了压帽子，一脸不满

 

“说起来现在外来挑衅的组织都流行这么简单粗暴的直接约架？一般流程来说不应该至少有个谈判什么的。你说是吧，芥川？”

 

“咳。”芥川心说上次去侦探社谈判一脸老大不情愿，这回有架打您又挑上了。

 

“算了我不该问你的。”中也心说对能拎着炸弹直接杀进政府大楼的“暗”杀者说这个太多意义。

 

……

 

“有人来了哦，爱丽丝——啊说得没错，是敌人呢，让他们做个好梦吧——不是这样的，爱丽丝，上帝平等地赐予每一个信徒梦境，总有一天我也可以做一个好梦，然后在梦里见到你。——说得没错，在打倒眼前的敌人之后。”

 

声调诡异，似男非女，言语离奇，不知所云，不过反正就是要打了对吧，中也如是总结。

 

巷道里雾气浓重得不正常，声音在四壁回荡简直就像结界，说起来先遣部队是耽误了还是完全没有一个人影

 

“跟Q一样。”芥川清冷的声音窜出来。

 

中也瞬间明白——对面是最令人忌惮的精神系异能者，立时收紧心神不再张望

 

皮鞋踢踢踏踏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等芥川有所察觉时一双黑色圆头皮鞋立在面前，蓝白的筒袜——少女？不——是一个人偶。顺着人偶往上望

 

牵着人偶的男人目光沉静而危险，穿着贵族式的大衣，在其身后巷道的烟雾尽数散开

 

雾气散除之后两边躺着横七竖八躺着的——

 

“你这家伙！”中也瞳孔瞬间紧缩，芥川一脸冷然眼中却也逐渐开始漫起血色

 

先遣部队，全军覆没

 

“这并不是我的杰作。这是梦境的伟大，站在我面前的人，想要问你，永无止境的噩梦和始终残酷的现实到底哪一个更为可怖。”男人一改刚才缩在人偶之后的害羞腼腆，张开双手迎向敌人，问着芥川却并不使用问句

 

“在下无意讨论此事，只知，若他家疯犬犯我庭院，必要将其撕碎。”芥川抬手捂住咳嗽接了下去，不过双方的对话完全无法成立就是了

 

“毫无畏惧的眼神，是令人非常想让其尝尝恐惧滋味的少年啊，爱丽丝。”芥川感到危险下意识向前一步挡在中也面前，对上了男人眼睛……跟人偶的眼睛似乎有些重合，让其一阵眩晕

 

中也皱眉，也没阻止，观察着周围的异动看看有没有埋伏着的敌人

 

芥川的恐惧么，那个家伙能有什么恐惧的

 

“他们自相残杀——在梦中。”

 

如果有的话，那也八成是——

 

“而你们，终将凋零在梦中。”男人单手收到胸前做了一个戏剧开场前的鞠躬

 

亦或谢幕？

 

刘易斯·卡罗尔，能力名

 

【爱丽丝梦游仙境】

 

仙境还是

 

噩梦？

 

雾气再次浓重了起来，中也感觉被拖进迷雾之中，视线极为模糊，伸手想拍芥川的肩膀让其一起商量却在抬眼的一瞬间，陡然停住

 

芥川

 

在颤抖……？！

 

芥川周身的气息极为紊乱，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剧烈抗拒着什么事物，简直就快要嘶吼出声

 

不要，不要……

 

“芥川…？”中也疑惑地

 

——唰！罗生门猛地刺过来，中也猝不及防，堪堪躲过，脸上直接一道血痕，血液涌出来热辣刺痛

 

甚至都顾不得抬手抹掉，罗生门接二连三攻了过来，速度之快攻势之猛让中也连发动异能的间隙都没有。

 

罗生门

 

暴走

 

“终将凋零在梦中。”敌人的身影隐在雾气里，徒留中也应付暴走的芥川。

 

“芥川！”中也猛地后撤了几步算是勉强躲开，大吼了一声，可对方像是完全沉进了噩梦之中，充耳不闻。罗生门会受芥川情绪影响，但是这种暴走中也还是第一次见，简直就像芥川版的污浊，敌我不分，最终——

 

吞噬自己

 

趁着一点空隙，中也发动了异能

 

【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抬手，触及的罗生门全部都如霜打的软藤一般被重力狠狠拍到地上，甚是慑人

 

中也用异能狠狠拍下或者弹飞罗生门，一路开道

 

才不会

 

细碎的漏网利刃划开了中也的手臂大腿，脸颊，血丝丝线线挂了满身

 

——让你被吞噬

 

接近芥川两米之内，罗生门的攻击连中也招架起来也十分吃力了，不过这个程度还是没有办法触碰到芥川的噩梦

 

看样子是醒不过来啊

 

啧。

 

那就只能凑到耳边叫醒了！

 

要接近芥川就必须止住罗生门的行动，一味将他们拍开的话是不行的，有什么办法，难道

 

中也一愣——喂喂，这场景根本

 

哈，正好，中也直接迎着罗生门集中火力的一击而上，利用重力吸附徒手抓住了罗生门，任由另外一条朝自己袭来毫不躲闪眼见其没入腰侧皮肉寸许有余，终于让罗生门的攻势有了片刻停顿。

 

就是现在，中也猛冲上前直接一拳揍向芥川

 

“给我醒来！”他也不知道揍的管不管用，但是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唔，咳咳，咳咳咳。”中也自认有收着力，芥川还是被打得立时跪倒下去看上去痛苦得很，也总算是从暴走状态下勉强解脱出来了，不过精神还十分恍惚，像是心有余悸

 

芥川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中也想问但总觉得会听到让人不快的名字便作罢，伸手想扶芥川起来却不料后者恍恍惚惚抬起眼对上来，挣扎着伸出了手停在自己脸边一寸之处，那双黑色眼睛中涌起极为强烈的情感却又简单明了，中也甚至能读出来，那是——

 

别死

 

别死

 

别死

 

芥川不顾一开口就挣扎着涌上来的血气，伸出的手握紧成拳，用力到骨节几乎快要断裂

 

“还活着……”

 

缓缓垂下手——却被中也一把抓过扣在自己脸上，冲着芥川坚定地

 

“你看，热的，我还活着。”中也觉得自己几乎是中邪了，在芥川说出那三个字时居然感到头晕目眩

 

啊，啊，原来你看到的是……

 

芥川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噩梦终于醒来

 

眼神聚焦，这才发现中也腰腹处的嵌着的罗生门，此时已经变成普通衣料粘在伤口处

 

“前辈那个伤口是罗——”

 

“回去再说。”中也抬手就断了芥川的问句

 

“先干掉眼前的敌人吧。”对视一眼中也开口

 

“是。”芥川站起来，眼神瞬间犀利

 

“沉湎在梦境中有什么不好呢，如我一般日日夜夜无法入眠才是何等痛苦啊。”卡罗尔摆弄着玩偶的发丝，轻声感叹

 

“啊，是吗？”这回应答的人是中也，眼神睥睨，语调狂妄

 

“那就让你趴到永远醒不来吧！”

 

一句话中蕴含的狂气与肃杀令闻着胆寒，卡罗尔微微后退了一步——没有关系，对方不可能看到自己，自己幻境里的迷雾是绝对的，用肉眼的话

 

如果用肉眼的话

 

诶？

 

卡罗尔双眼因为惊讶而微微放大

 

中也闭上了眼，放松气息，却绷紧了战斗的神经，犹如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撕碎猎物

 

找死！

 

放开手边的人偶，男人打了一个响指，巷道两边立刻打开了一排排暗窗，机枪口黑洞洞的直指中也，橙发的男人却连头都没有偏，将浑身放松战斗直觉全开，不放过任何一个感知细节，在响指响起的那一刻，露出微笑

 

找到了。

 

凌厉的身影直冲敌人而去，丝毫不担心两边的机枪

 

与埋伏人员扣下扳机的手同步的是

 

【罗生门——黑波涛】

 

黑色的怒涛一路延伸包围了中也的四周，将其与子弹之间的空隙完全割裂，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子弹不停落地的声响

 

对面一声巨响过后一片寂静，不多时浓雾便散开，只见得摔得七零八落的人偶和飞出老远已经完全不省人事男人。

 

芥川方才阻断了空间之后，直接顺着还没来得及闭上的暗窗口将罗生门刺了进去，里面在一阵惨叫之后便陷入一片安静，这才抬头看中也那边的情况

 

中也掰掰手腕，凝视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切，这是完全失去意识了。意外的不禁打啊。”

 

“说不定正在做梦。”芥川走上前补充了一句，也不知何种情绪

 

“你——嘶。”中也放松下来才感到被拉扯的伤口一阵剧痛刚才大幅度打斗伤口已经完全裂开了。

 

看着想要扶自己却对着一身细细碎碎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芥川，中也摆摆手理顺了气，看着后辈整张脸都绷紧了，中也开口

 

“觉得抱歉你他妈下次就别一个劲冲在前面。”还是忍不住说了

 

“是，前辈……”芥川这回当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满心满眼的自责。

 

虽然好不容易乖一点了是不错，但是比起这个恹恹的芥川他还是喜欢那个眼中有火焰燃烧，疯起来既狠又辣还不要命的芥川

 

自己大概也差不多要不正常了吧，中也心想

 

中也坐下躺倒在地上

 

“我休息一会，待会红叶大姐和黑蜥蜴会来清场子的，交给他们处理就好。”中也说完这句话就有点迷糊地睡过去了，失血过点多脑袋一阵阵晕眩……

 

直至耳边传来稍微沉一点呼吸声，芥川小心才地坐在中也身边，脑海里中也被万箭穿心的画面挥之不去，一股恐惧直冲脑门，那是——再一次无能为力的自己，芥川抬起手看着苍白的手掌中也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别让这双手，毁了你重要的东西。”握拳

 

绝对，绝对不可以……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探了下中也的鼻息，均匀温热，芥川长舒一口气

 

自己本是行进于黑暗之人，并无资格有所其希冀，但刚才那一瞬间却由衷地向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神明祈祷

 

若眼前这个人能够好好活下去的话，就好了。

 

精神系异能攻击强压和大面积切断空间造成的精神力损耗让芥川脑袋一阵阵发胀，困倦一波波袭来，但还是强撑着脱了外套给中也盖上，低低唤了一声

 

“罗生门。”

 

……………………………………………………………………

 

“啧。”

 

尾崎红叶过来收人收尸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她由衷发出以上语气词，中也躺在战场中央身上盖着件黑色大衣，芥川穿着内衬侧卧蜷在旁边，边缘的衣料变形包裹住了中也的腰侧充当临时绷带被渗出的染红，两人的头靠得有些近，芥川发白的发尾跟中也蓄长的一绺蜜橙色发尾搭在一起还被血和汗水黏住，两人脸上带着些尘土和伤口却干净又安然。

 

红叶莫名想到日落之地的古国曾有一语

 

诶呀诶呀，这也算是

 

结发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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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例行碎碎念：

黑波涛是罗生门的一个形态，参见漫画34话最后几页形态非常之帅，我个人最喜欢的形态之一。

 

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作者本名不是刘易斯·卡罗尔不过我比较喜欢这个笔名就用了这个名字，以及与三次元作者没有任何关系and我很喜欢爱丽丝这部作品

 

打斗真的好难写，如果大家能看到一丝一毫帅气我将十分开心

 

最后，中也亚撒西，帅裂苍穹（我却没有办法完全表达出来，哭唧唧）

And   芥川今日打直球了么？有，中也都快被打成筛子了（。

 

最后的最后，红叶大姐和黑蜥蜴估计得瞎

 

应该大家都懂最后一句的意思吧（超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