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会嘎吱乱叫的少女

【中芥】【向死而生】18

 

18

 

车行至宴会地点，芥川随中也一道从车上下来，首领和红叶早就带着爱丽丝先行进入会场参加餐会了。

 

芥川身上穿着长款黑色燕尾服——中也挑的，说是长款合适。进入大厅，一股微醺的酒气和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暖气开得有些强，芥川有点热，稍微松了松领口，见来往宾客不少还带着华丽的假面似乎在进行着小范围的假面舞会，芥川觉得很有意思，明明已经是无数假面，还要再叠加一层么。

 

进来不多时，正当芥川整理方才被坐皱的衣服时宴会的主人也是这次他们谈判组织的首领朝这边走来，打量的眼神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转身向着中也，颇为热情地打招呼

 

“中也先生，许久不见。”对方伸出手

 

中也还是在笑着，芥川却也感觉到其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十分明显，对方看上去不太蠢应该感觉得出来，但对方脸上还是挂着芥川感到不舒服的笑容。

 

这次谈判中也是不大爽的，本来上一次谈判也是自己签下来的，对方却钻些不入流的空子，开始的时候组织内部事情不少也没心思管这块，最近倒是好，军火生意都开始动手动脚，不知死活。

 

“石田先生，别来无恙。”过了好一会中也还是伸手握了上去，黑色的皮革手套却没有摘下来。

 

芥川的眼神微微扫过石田身旁温婉地挽着他手臂，带着金孔雀假面身着黑色纱袖晚礼服的女性，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有点意思

 

对方注意到了芥川的视线，微微点头想要上前打招呼，往前走了一步鞋尖似乎踩到裙摆慌乱地向前倾，整个向着芥川倒过去，手臂下意识伸出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最后稳稳地倒在芥川怀里，后者面容平静将其扶起，淡然疏离，微微点头。

 

黑衣女子抱歉的笑笑，扶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唇角擦出来的口红，看来需要补妆。

 

“抱歉，我失陪一会。”

 

见女子离开，芥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中也从走过来的高礼帽服务生带着的托盘中顺手取了杯酒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服务生也走过来礼貌询问芥川

 

一方白色的丝帕叠成一团放在托盘之上，芥川声音冷然。

 

“刚才那位女士遗落下的，麻烦你带给她。”

 

“是,先生”服务生看了一眼，点头，向着洗手间的方向离开。

 

“中也先生，我还有点客人要招待，一会会派部下来通知二位，小小失陪一下，会议室见”说完石田便隐入宾客的人潮中。而后又有一些人朝他们涌来华丽夸张的金属假面下挂更为着虚假的笑容，一波又一波，言语嘈杂，芥川甚至懒得看清他们的样貌，一直沉默不语。

 

中也倒是游刃有余地跟来往宾客侃侃而谈，从女士胸口复古的胸针说到了甘甜的洋酒，烟草的生意，期间似还换了两种语言，芥川安静地立于一旁，听到中也用意大利语介绍自己时候才微微点头，想露出一个微笑而后作罢，三两句姑且打了招呼，索性一般人对着芥川那张冷脸也没有深度交流的愿望。过了好一会，有服务生来传话，芥川听了之后点点头，微微凑近中也耳边，压低的轻声有冷然的沙哑，呼出来的气却是热的

 

“中也先生，谈判会议开始了。”

 

中也点头，三言两语便结束了话题，临走还被对方女宾客含情脉脉送了手帕。中也瞟了芥川一眼，对方直直看回来，中也作罢，只得收下。

 

被服务生领着通往地下会议室，行至暗门之后的走廊，狭长昏暗，中也感到身旁人的情绪些微异常

 

“会紧张？”真稀奇

 

芥川想了想，点点头

 

“在下是第一次跟中也先生一起出谈判相关的任务。”准确来说，自己并没有谈判经验，作为搭档的自己若是太生疏也许会给中也添麻烦

 

“嗯，一般谈判任务是我和红叶姐一起出，不过这次红叶姐和首领不是楼上还有个餐会。”中也解释道

 

芥川了然地点点头，所以才让自己代为——

 

“况且——”中也声音里带上笑意，真实的笑意

 

“我也想和你一起出任务。”

 

“咳咳……”芥川半天没说话，隔了好一会才回答，带着几乎不被察觉的吞吐

 

“在下，定当尽力。”

 

打开会议室的门，已经有不少人在场，有对方的干部坐了一桌，也有一些部下，甚至于保镖，中也心下冷哼了一声

 

人多势众却让他和芥川单刀赴会么……吃相难看

 

石田挽着刚才的女子最后进来，关上了会议室的门，中也扫了一眼，不语。

 

双方落座，合同放在石田面前，扫了一眼，若真按照这条款自己这些年打拼的基业对方可要侵吞大半——当真胃口不小。

 

将合同放在一旁，石田抬眼，目光落在了芥川身上，后者并不在意地回视，一旁的中也笑笑拍了拍芥川的肩膀转而向石田说道

 

“还没介绍，这是我新上任的同事。芥川。”顿了两秒，中也颇为得意的补充道

 

“我搭档。”

 

芥川顺着中也的话，中规中矩地自我介绍

 

“在下芥川龙之介。”冷淡有礼

 

对方笑着连连点头“当然知道，‘黑色祸犬’芥川先生，久仰大名——港口黑手党最强走狗。”

 

中也皱眉——刻薄愚蠢的挑衅。欲有动作

咔哒。

 

对方众人迅速掏出手枪直指中也和芥川二人。

 

“我知道两位都是极为出众的的异能者，不过我在楼上小型餐会的宴会厅安装了毒气装置，奉劝两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们的首领，同伴，还有那位可爱的小小姐遭遇什么不测就不好了。”说完直直盯着正欲起身的中也，接着说道

 

“两位当真是对自己实力自信得过分，居然只身入敌营，真是让我的计划顺利得不可思议呢。尤其是芥川先生，作为一名暗杀者居然大摇大摆坐在这，您知道您的人头在黑市值多少钱么？”石田嘲讽起来，贫民窟出来的野狗居然爬到港口黑手党人人为尊的五大干部之位，跟他来平起平坐地谈判，何等侮辱。

 

“大概是比阁下的值钱些。”芥川不甚在意，反唇相讥，顺带心下收回了一开始对于石田的评价，他以为对方起码是不蠢的。

 

找死。中也在心中下了冷淡的结语。

 

“久闻芥川身负黑手党界最强暗杀者之名。”对方还在不知死活地说着

 

“不知道芥川先生有没有尝过暗杀专用武器微型炸弹的威力？啊虽说是微型不过炸坏心脏应该是够了。是我可爱的女伴最擅用的暗杀武器之一呢。”

 

芥川了然，从第一眼、他便觉察一股跟整个宴会浮华不一致的气息，中也应该也注意到了，那根本不是什么贵族千金或是女伴，而是石田的保镖——居然雇佣暗杀者当保镖。

 

石田从带着假面的女伴手里接过微型遥控器，轻巧按下一个键。

 

——芥川口袋里响起极为急促宛如催命的“滴滴”声，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中也“哈”了一声

 

“这余兴节目不错，石田先生费心思了。”

 

不可能，刚才确实响了，应该是立刻引爆才对，为什么没动静？！石田不解。

 

中也换了个坐姿，也不管周围直指的枪口，往后一仰直接将双腿搁在桌子上，十分嚣张，开口

 

“很有架势。势必要弄死我们的决心也不错，可惜不入流的手段实在太多让人反胃。”偏头看了看芥川轻笑

 

“你说呢，芥川？”

 

芥川抬头对向石田，开口，眉眼冷然，语调嘲讽。

 

“在下想纠正两件事，第一，不要轻举妄动的是你”声色狠戾，遍生寒意。

 

“第二——”芥川的眸光幽深，语气也温和了些

 

“背负芥川这个姓氏的，并非在下一人。”话音刚落，金属假面叮当落地的脆响传来，石田只觉寒光一闪，一阵冰凉。

 

黑衣的美女凑近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男人，细长的薄刀刃以恰好的力度抵住石田颈项，后者艰难偏头，对上了一双子夜，冷然神情跟对面黑衣男人简直如出一辙，轻柔好听的女声，死亡呢喃

 

“在下芥川 银。请多指教。”

 

银伸手搜了一通，很快便在男人身上搜出了毒气的控制开关——弱者总是这样，不信任任何人，稍微重要点的东西总是恨不得都放在自己身上——扬手便甩给中也，后者接住直接单手就将其粉碎。

 

银扫视了周围一圈，刀刃迫近了石田，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统统放下武器。

 

在一片器械被放下的嘈杂声中，银冲芥川点点头，后者颔首咳嗽了两声，银微弯眼角

 

吾之兄长

 

君当奋勇杀敌，浴血战场，我必手执利刃，随影而上

 

身负芥川之名者，并非一人。

 

银周身没有散发出一点杀气，平平淡淡，神情安然，石田却异常清晰地感觉到死亡如蟒蛇般绞紧了他，近乎窒息的恐惧不留一丝缝隙，面前的女人会毫不犹豫终结他的生命。

 

石田开口，发现自己声音哑得不像话

 

“到底……是什么时候……”

 

中也开口说了芥川从刚才就一直想说的话

 

“石田先生，我一直以为，你起码是不蠢的”

 

“从一开始。”中也冷笑

 

兵法有云

 

一则移花接木

 

----一方白色的丝帕细致地叠成一团放在托盘之上，芥川声音冷淡有礼。被女子假借摔倒空挡放进自己口袋的微型炸弹不着痕迹被包裹在所谓“遗落”的手帕之中。

 

----“刚才那位女士遗落下，麻烦你带给她。”

 

二则偷梁换柱

 

----服务生微微抬头露出礼帽下与芥川一般的子夜黑眸与清冷面容，看了一眼托盘上一团手帕，银的唇角微微上挑，锁定目标，紧随而上。

 

----“是的，先生”

 

银解决目标替换身份与黑蜥蜴接头，再由广津混入宾客之中，借着握手的机会将已经被立原拆除了引爆装置只留下发信装置的微型炸弹交给中也——石田一定会找机会确认炸弹还留在芥川身上。

 

最后不过是----

 

芥川将手伸入口袋掏出了什么，扬手一甩

 

“啪”丝帕裹着微型炸弹被甩在桌上，滚了两圈滚到了石田眼前。

 

“物归原主。”

 

石田浑身血液都冷透了，对方甚至还未亲自动手。

 

已然将军。

 

“真遗憾，说实话，您这地方的装修风格我十分喜欢，尤其是这大理石的会议桌。”中也忽然说了句听上去毫不相关的话，露出让人看不懂的微笑，芥川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他比较喜欢墙上的挂钟，可惜——

 

中也放下腿，身子前倾，手搭上会议桌上，顷刻之间会议桌连同整个地面都狠狠塌陷下去，周围的座位坍塌得一塌糊涂，发出巨响，其他人踉跄跌倒，霎时间原来衣冠楚楚的干部们全都灰头土脸，扬起的烟尘让芥川抬手捂了下嘴用罗生门勾住天花板保持平衡，银稳稳抓住石田，地面塌陷剧烈晃动之时刀刃也没离开其脖颈一毫厘。

 

中也面对一众狼狈，开口，声音不高不低

 

“我说正事的时候不喜欢人太多。”瞟了一眼方才被破坏的大门

 

“各位，请吧。”

 

待会议室只剩下四人，中也在一地狼藉中捡出那张本来应该在会议上被他们大谈特谈的协议书，抖了抖灰，闲庭漫步一般走向瘫坐在地上的石田。

 

拍拍身边的银，微笑

 

“辛苦你了。”银点点头，飞速撤了刀刃，站离到一边。

 

中也手拍在石田肩膀上，让其立刻想到那顷刻被摧毁的大理石会议桌。

 

“我……我接受谈判。”石田沙哑着说道，就算将这些年大部分利得和争取的地盘全都让出去也没关系，留的青山在，不怕不能东山再起——

 

“嘶啦。”石田这些算盘都终结在中也利落将合同撕毁的动作，白色的碎片飘散下来，中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谈判？你认为你还有谈判的机会么。”

 

“是吞并啊。”中也将合同彻底撕毁，狂妄地笑起来，宣示着结局。

 

“啊啊，还有。”毫无征兆，中也倾身狠狠掐住对方的脖子，皮革手套粗燥质感带着死亡气息逼近，被掐住的人对着犹如冰锥一般的眼神连咳嗽都无法出气。

 

“‘走狗’这词也是你乱叫的？”

 

芥川一愣，并未当场做出反应，心下却一阵收紧。

 

起身，中也忽如其来

 

“芥川你不带你的‘女伴’一起走么？”再看着银被这调侃弄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芥川一直紧绷着的表情也缓和下来，走上前，从地上捡起沾了灰的面具，中也见状顺手将手帕递上去，芥川接过细细擦干净，抬手，温柔地为银带上，理顺发丝。拍打了银身上些许灰尘，伸出手，银轻巧揽上。

 

“走了。”中也结语，想了想笑着补充道

 

“看上去挺登对，芥川你可有很好的‘伴侣’啊。”中也继续调侃

 

“恩，在下确实有很好的伴侣。”芥川盯着中也回答，意思明了，银点点头也看着中也附和

 

“哥哥找到了很好的伴侣呢。”亦或是——被找到。

 

“……”

 

这日子没法过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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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中也先生你真的很喜欢那个会议桌么？”芥川好奇

“真喜欢，可惜了。你不喜欢？”

“在下比较喜欢墙上的挂钟。”

“那行，回去给你买个一样的。”

“……恩。”

 

买就一个字（微笑

碎碎念：

虽然感觉软软笨笨的芥芥也非常可爱，但是我果然还是喜欢聪明凛冽的芥川啊，帅气的芥川先生。

我是不是又有几章没有打TBC？宛如智障。

发现自己好像要400fo了，感谢，鞠躬，但是点梗我八成……可能，写不出（闭嘴！）不过大家也可以点——越有毒越好，越有毒越好——万一我们毒性一撞说不定我就写出来了！（快闭嘴）

所以，大家我们来玩你问我答好不好！

还有就是，恩，可能有些小伙伴已经看出一点端倪了，向死而生这篇文快要完结了，快要，快要（还没完）很快总是被我忘记的TBC就要变成END了。恩，感想很多，我整理整理下次说（。

 

不过有一句话一定要先说——陪着我的小伙伴，谢谢你们，爱你们哟~